掌櫃的放低聲音道:“情殺”
她說著,眸一抬,意味深長道:“數日前有一對從北境都城來的夫婦在我們店內小住。”
“這對夫婦瞧著衣著豔麗,應是都城哪位達官貴人。”
“可他們還未住兩位,便來了一位提著大刀的男子,男子拿著他們的畫像來我們客棧尋人。”
“他說這畫像上的一位是他的小妾,還有一位是他的侍從。”
“我一聽,立馬明白了,原來他們並不是什麼夫妻,而是小妾和侍從私奔。”
掌櫃的紅唇微勾,繼續道:“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告知那位大爺時,那小妾和侍從竟自己開啟房門露出面。”
“他們二人瞧見大爺後,立馬回房準備收拾東西走人。可是人還沒走出房,那位大爺已提著大刀將那小妾和侍從的頭給砍了下來。”
“我的老天爺,那鮮紅的血從二樓滴到一樓,嚇得我病了好幾天。”
蘇南婷聽罷,抬眸朝二樓那個空房間看去:“當街殺人,你們這裡的官兵不管嗎?”
掌櫃的擺擺手:“管?而給我們這裡縣令幾個膽子,他都不敢管。”
蘇南婷本是對這情殺毫無興趣,但是聽到此話,還是忍不住問:“那位男子是何人,竟能讓一位縣令如此畏懼。”
掌櫃的放低聲音,伸出修長的手擋住紅唇,說道:“聽說是我們國君的親弟弟”
“國君啊,當年可是憑著自己一雙彎刀才坐穩皇位,他的親弟弟自然也非同一般。”
“為人兇殘,對自己這位妾室可是絲毫不留情面。”
蘇南婷聽說過這位北境國君。
二十多年前北境動亂,身為大將軍的司家被誣陷叛國,一家一百多口全都被抓,男的發配邊疆,女的賣去最低賤的煙花之地為奴為婢。
誰知十年後,司家長子臥薪嚐膽,從邊疆逃離,領兵殺到都城,逼得那老皇帝退位,才有了現在的北境國君。
她想罷,抬頭再次看向那個空房間:“堂堂國君弟弟,北境的王爺竟親來追殺小妾,也是氣急。”
這裡離著都城最少有大半個月的路程。
掌櫃的感慨道:“是啊,聽聞這王爺的妾室並不多,也就一兩位,夫人早逝,對這位妾室寵愛至極,賞賜她的金銀珠寶數不勝數,可惜,偏偏背叛了他。”
掌櫃的話落,唇角露出一抹嬌笑:“不過,那位侍從的面容的確是俊俏,是我,我也要跟著他私奔”
蘇南婷這時發現,掌櫃的一直盯著她的臉。
她略收回神色,拿出銀子遞給她:“這間房我要了。”
掌櫃的詫異:“客官,你當真不害怕?”
蘇南婷不以為然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自然也不怕鬼敲門。”
她說著,故意放低聲音,調笑道:“只是掌櫃的還是要小心一些,若是被那小妾知道你惦記那侍從的姣好面容,必定會在今夜去你房裡尋你。”
掌櫃的臉上笑容僵住,眸子裡明顯露出一絲恐懼,站直身子,滿臉不悅地將那間房的鑰匙遞給蘇南婷。
蘇南婷接過鑰匙,徑直上了樓。
二樓的那間屋子房門一開,迎面飄來一股黴味,看來因為發生過命案,所以許久沒有人打掃。
蘇南婷拿銀子給了兩位小廝,讓他們將房間打掃一遍,換上了整整潔潔的被褥。
她趕了好幾天的路,實在是累了,便躺下來歇息。
不知不覺進入夢中。
待深夜時。
掌櫃的正準備熄燈,上二樓歇息。
剛要滅燈,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掌櫃的臉色一白,這幾日大雪,誰會夜裡進城。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