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面色微醺,不知道是醉在這酒中還是醉在這晨間如畫的景色中。
朝山頂上偏了偏頭,山頂之上出現的讓人心悸而又有些熟悉的氣息讓夫子有些微微的失神,心中有些瞭然。只是輕輕地一瞥似乎是渾不在意,轉過頭望了望遙不可及的遠方,然後低頭扶著被自己數月來摩挲的光滑得有些發亮的欄杆又泯了一口酒,低吟道:把欄杆拍遍,笑問世間幾人成仙?池魚怎能歸故淵
一曲吟罷,王老夫子垂首越過廣場的邊緣,躲過那刺目的霞光,將自己的目光遠遠的投向遠方,似乎是看著林間木屋可似乎又不是。
遠眺片刻,王老夫子收回目光再次泯下一口酒。良久之後,用右手將酒壺高高的揚起,傾酒如注,一壺冷酒盡皆入腹。
三口酒,冷暖自知。
正在潭邊練劍的成歌自然不會知道,山頂上的那些黑袍人為了他們後天的文試在一絲不苟的檢查著這片秘境的每一個角落,在成歌心中現在最大的事情就是趕緊的把這劍二參悟出來,好在即將到來的試煉中多一份保命的手段。
看著眼前波瀾不驚的深潭,成歌也有些無奈,無數次的劈砍總是找不到那天晚上的那種感覺。很多時候,武道的修煉往往就是在那一瞬間的靈感,修煉之途需要勤勉但有些時候更是需要機緣。
林間的六間木屋圍繞著這泓清泉,呈眾星拱衛之勢。坐在潭邊的成歌放眼望去,每個人的動作都纖毫畢至清晰可聞。宋塵坐在窗前迎著清晨林間的晨風誦讀著經史子集,不時間搖頭晃腦十分的投入,似乎沉浸在這書中所傳達的大道至理和禮儀典範中。
而李傾政則是躺在床上呼呼的大睡,一絲光亮的涎水垂在嘴角隨著吸氣呼氣之間,這根光亮的涎水被被吹得不斷的改變著形狀,配著被枕頭壓紅的臉頰,本來清秀的面容上竟然有些憨態可掬。
餘意和周蒙正在林間相互對戰,拳風掌風相交,腿影更是在林間長短變換著。兩人激斗的勁風四散在周圍的樹幹上,鏗鏘作響,驚落了漫天飛舞的青葉。
練完了一趟蒼雲散手的楊歡正在翻動著他那幾只視若珍寶珍寶的木桶,迎著晨間的清冷的微風,楊歡呵護著面前的幾隻木桶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成歌嘴唇帶起一絲微笑,他知道那些木桶裡裝著的是楊歡用林間的果子釀製的正在發酵的美酒。
林間一幕悠然靜謐的景象在成歌的腦海中印下了最深刻的烙印,成歌此時因為練劍而變得有些躁動的心也開始平復最終波瀾不驚寧靜和諧。點點頭似有所悟,不自覺的拿起了手中的劍,提劍、躬身,整個身子弓如滿月蓄滿力道,如同一張被拉滿的硬弓積蓄著霸道的力量。身為弓,靈為力,劍如矢,蓄滿力的身體帶著無匹的氣勢一劍飆出。又是那熟悉的那一劍,劍一。
與此前施展出過數遍的劍一有所不同,接著劍一之後成歌沒有任何的停頓順勢又是一劍猛地刺出。這一劍是那麼的璀璨奪目,甚至不帶有一點的煙火氣,沒有殺氣的一劍就是最完美的殺劍。
一劍飆出,不帶起身邊的點點微風,寒芒如雪。
身前三尺以外的地方都是在這一劍的攻擊範圍之內,一道無匹的劍光順著烏黑的石棍傾瀉而出,向那飛流直下的瀑布射去。
沒有驚心動魄的衝撞和激射,就如同剪刀劃過窗紙的那般清脆,就如同蝴蝶從花朵上飛起的那般輕盈,這光亮如雪的劍光與雪白的瀑布終於相遇了,一如少男少女們的溫柔邂逅。
劍光落,瀑布斷,整整數十息瀑布為之斷流!
一道人影也隨著劍光的飄落而落在被激起的漫天的水花中,漫天的雨花灑在成歌的頭上,靈力震斷了束髮的帶子,頭一擺水珠四濺,當真是酣暢淋漓。
這一劍使完,成歌沒有脫力,只是微微的有些氣喘;說不盡的酣暢淋漓,斬盡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