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還得手下留情嗎?”她舉手指著燕秋霜。“若不是洛無央,我剛剛不就死在她手上了嗎?”
“你……”惠良又是一聲嘆息。
“那師父可成了害死我的兇手了。”她冷笑一聲。“我對人慈悲,人可不會對我慈悲,這些個假仁假義的東西我聽到都想吐了。”
話畢,她丟下劍,轉身往外走。
“自今日起,我與水月庵再不相干,今生今世再不會踏上惠亭山。”
“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跟到你倒下來。”
“我不會倒下來。”
“快了,你大傷初愈就跟人拚鬥,氣力耗損殆盡,更別說你肩上的傷肯定越來越痛了吧!”
出了城門後,她開始往北走,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曉得頭上的太陽越來越大,腳步越來越蹣跚。
“雖然看你昏倒是挺有趣的,可麻煩卻落在我頭上,到時我還得揹你。”
“你能不能滾遠點?”她踉蹌了下。
他笑著拉近兩人的距離。“你傷一好我就會滾了。”他在她絆倒自己前圈住她的腰。
她手一揚,一支鏢刀劃過他的喉嚨,他輕鬆打下她的暗器,笑道:“這次可慢多了,體力果然不行了吧!”
這一路上她偷襲過他幾次,可全讓他躲過。
“你……”
“口也渴了吧!看你嘴都要乾裂了。”
“放開!”她怒聲想撞開他。
“好吧。”他鬆開手。
她吃力地撐住自己,勉強往前走了幾步,最終還是倒在黃土路上。
他在她旁邊蹲下。“黃上好吃嗎?”
這個混蛋,她右手一揮,將黃土潑到他身上。
他笑著以竹簫敲了敲她的頭。“起來啊!不是很能走嗎?”
“王八……蛋,龜孫子……”她虛弱地罵著。“生兒子沒……”
一把黃土進了她的嘴,她差點嗆死,他卻在笑。“姑娘家可不能罵這種話。”
“呸……呸……”噁心死了,她拚命將土吐出。
“要我揹你嗎?”
“不要。”
“那隻好用抱的了。”他一把抱起她,而她頭上的軟帽頓時滑落在地。
左肩的傷口因這姿勢而疼痛不已,月影吞下一聲嗚咽。
“怎麼了?”他挑眉問。
他是故意的,月影緊閉雙唇,不吭一聲,就算疼死她也不會開口。
“弄到你的肩膀了?”
明知故問,她痛得縮起身子。
“疼就說啊!”他換個方式,原本放在她左肩下的手,移到她腰上,讓她上半身靠在他胸肩上。
“這樣好點了吧!”
她還是不說話,張嘴咬上他的頸肩。
他皺了下眉,卻沒閃躲。“你還真會報仇。”他勾起嘴角。
她死命咬著不鬆口,過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力道減輕大半,正想著她是不是昏睡過去時,頸上卻滑過幾許溼潤。
一開始他以為是傷口上的血,直到細微的抽搐聲傳入他耳中,他沒開口詢問,只是往前走著,頸邊卻越來越溼。
他領口的衣裳浸溼了一片,刺痛著她咬下的傷口,他沉默地走著,她也不發一語,只是無聲落淚。
沒想到事情會演變至此,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苦了她,他收緊手臂,讓她緊貼著自己。
“醒醒,喝點水。”
頭好昏,是誰在說話……
“師父……”
“對,好乖,來,喝水。”
她張嘴喝了好幾口,灼熱的喉嚨才覺得舒服多了。“師父……”
“乖。”洛無央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