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ldo;回來？&rdo;老太太淡淡地問道。

如畫用力點頭。

&ldo;你父親出門之前與我說過，和離，絕對不行。&rdo;老太太斂目冷淡地在如畫絕望的眼睛裡說道，&ldo;你婆婆忠義，為人欽佩。所謂女子嫁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莫非當日你嫁給尚書府的公子，如今身份不再，你就嫌棄了？你不是說，是真的喜歡他麼？他落魄了，你就不喜歡了？同甘苦共患難的，才是真正的夫妻，不是麼？&rdo;

說了這麼多的道理，見如畫已經傻了，老太太方才輕聲道，&ldo;國公府，沒有嫌貧愛富的女孩兒，你，明白麼？！&rdo;她怎麼可能叫如畫和離，回來壞了幾個女孩兒的名聲！

&ldo;老太太！&rdo;如畫忍不住哀叫了一聲。

&ldo;這是你父親的意思，就算你和離，也再也不能回到這個家中。&rdo;老太太對如畫已經完全失望，指了指那個包袱說道，&ldo;這些銀子足夠你們這段時間的化用，日後，還得靠你們自己。&rdo;

&ldo;老太太的意思，日後都不管我的死活？&rdo;如畫哭著問道。

從前的榮華富貴，被人稱讚還在眼前，可是一夜之間，都變了。

她落在了泥土裡，連國公府都避之不及。

她的姐妹們就這樣看著，從前口口聲聲的姐妹之情，全沒有半點兒。

&ldo;莫非以後，叫你夫君吃你的軟飯？&rdo;老太太到底是疼愛過如畫的，看她一步步地走到死衚衕，倒也忍不住心疼，又叫人去預備了一車日常用得上的東西來給如畫一會兒帶走，便嘆氣說道，&ldo;若緩過來，我勸你先出京避避風頭，等以後事情平息，大家都不記得了，再回來。&rdo;

蘇懷雖然被革去功名，可是學問在那兒的，等以後大家不再避諱尚書府，他回京或做勛貴家的清客，或是做個先生，總能把日子過得很好。

榮華富貴不能再想，可是平安度日，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這份平安，是用他母親的命換來的。

心裡唏噓，見如畫依舊有些不甘不願，顯然對以後要過尋常的日子不喜歡，老太太也不想說什麼了，起身走了。

她一走，幾個女孩兒都走了，如畫一個人茫然地跪在地上，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丫頭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到底忍不住捂住了臉，哭著出府去了。

今日她來，如月並沒有出去見她，待見幾個妹妹一同回來了，嘴裡還說著今日的事兒，她沉默了片刻便還是叫了幾個妹妹到了自己面前。她手上拿著的是國公府給自己做好的鮮艷堂皇的嫁衣，紅得如同一團火，喜氣洋洋。可是聽瞭如畫如今，卻始終沒法兒幸災樂禍地說一句&ldo;活該&rdo;，待聽說如畫取了銀子與東西走了，她勉強笑了笑，嘆息了一聲說道，&ldo;就這樣罷。&rdo;

她不會再去打探她究竟過得好不好，也不會對她伸手幫助，只做陌生人，才是真正的道理。

落井下石她幹不出來，既往不咎，又實在難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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