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你殺我?我殺你?你來我家放火,我去你家滅族?
——這就是江湖,人心險惡再正常不過。
——正常?我們空有一身驚天徹地的武功,成天卻在不斷重複著再無聊也沒有的事……爹,這個江湖我沒興趣了,我的武功我想用在更需要它的地方……
——你……你居然從軍!你居然舍江湖而從軍!
“沒有。”小荇看著微露得意的晁炅和麵色不悅的屠蛟兩……人,“你們父子吵架,別把我扯進去。”神情中明擺著兩個字:無聊!
這一回換成晁炅晁大將軍的面子掛不住了,皇甫嶽人忙上前致歉,“小侄莽撞,衝撞將軍還請……”晁炅將軍來得奇怪,朝廷一品戰將怎會管這江湖雜事?他原來讓小栓子去請的可是普通的守城督統啊。
“呵呵呵……”還是剛才的那陣老婦的笑聲。
這笑聲讓晁炅的神情變得更為尷尬,但他再次看著小荇時倒沒了方才的那種調侃。
“告訴你的母親:有故人拜訪。”鄭重的語氣讓小荇下意識的留意隱藏在人群中的……
大幅唐袖邊緣用暗隱的金線繡有龍紋,滿頭的華髮被名貴的髮飾盤結得高貴華美,七八十歲年紀卻散發出一種讓人從心底裡想要膜拜的威嚴與尊榮。
發現小荇在打量自己,她慈藹一笑地對他微微點頭,動作間難掩那一身金玉般的貴氣、逼人的帝王氣!
在這個時代,能讓一個將軍惟命是從,並符合這些特質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在眾人訝異的眼神中。小荇走入人群,向那位不知名的貴婦低下他驕傲的腦袋,“失禮了,我這就去告訴我母親。”十分優雅地施禮,起身的動作透出渾然的高貴,走回忘昔莊大門的步履融有幽冥鬼府獨門輕功魅魑眩天。
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浮現在貴婦唇邊,年邁卻仍顯容光的玉顏露出讚許,“果真是她的孩子。”一個眼色,止住了晁炅想要行禮的動作。
皇甫嶽人腦海中靈光一現!在眾人的訝異中,他立即有禮地上前,“夫人,請進莊一敘。”
她微笑著睨了一眼忘昔莊門前的江湖人,口吻中帶有獨特的命令感,“那麼這兒就交給你了,晁將軍。”跟著皇甫嶽人進莊的步履明顯習慣讓人引路。
眼見著忘昔莊大門在自己眼前徐徐關上,江湖人一時沸沸揚揚。
此刻的晁炅抽出自己所佩長劍,在這朱漆大門前一揮!“都給我閉嘴!”雄渾的內家功力讓一些江湖小卒沒了聲響,而那些勉強冠上高手之名的江湖人……敏銳一些的(猜到了那老夫人的身份)早就識相的用輕功遁去;木吶一些的,收著自家的兵器打量著局勢的發展。
屠蛟從頭至尾都冷眼以待,他當然也猜到了讓晁炅如此畢躬畢敬的女人的身份。他沒有走,只是不恥的嗤笑一聲,“當女人的一條狗,如此盡心實屬不易。”
晁炅手中的長劍是多年前藝成之日,父親送他的禮物,“她當得起我的侍奉。”
武功,應當用來殺敵衛國,扶助柔弱百姓;高強的武功更應小心謹慎,不能被深奧的功力衝昏了頭腦以至狂妄自大——這是晁炅活了四十多年,練了四十多年的武功的所得。
他是晁炅,真正的從一個普通軍士做到前鋒,逐漸靠著自己一身的武功得到將軍的戰甲。那武功不是一般的衝殺陷陣的莽漢蠻力,他可是當世唯一擁有屠蛟的武功卻不屑入江湖的男人。
誰都看得出,他侍奉的是一個“女人”,但只有他晁炅才明白:他侍奉的是一個君王,一個大周。誰坐龍椅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要坐在上面的君主能“當得起”他的侍奉……他晁炅就甘願稱臣!
得到武林中人圍攏忘昔莊訊息的鳳心揚……身為武林盟主,即便有百萬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