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這段時間,他們供他吃又供他喝還帶他掙錢的份上,等他到了幽州,就去給他們搬個救兵吧。
接下來,他往哪個方向走呢?唔,近來北方有點危險,他還是去南方投奔好友去吧。
他正打算抬步呢,一道他無比熟悉的聲音響起。
“薛先生,你這是打算去哪?”呂頌梨調侃的聲音響起。
薛詡緩緩扭過頭,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呂頌梨。
再次被逮,薛詡腹誹,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每次想逃,你都知道,並且能精準地猜到我逃跑的路線?
“今晚的月色有點好,我出來走走——”薛詡訕訕,他有點想他好友了,有錯嗎?他說的是真的,嗚嗚……
呂頌梨身後的兄弟們忍不住抬頭,今天初三,有什麼月色?天上有月亮嗎?毛都沒有!還月色呢?!你這話和跳進旱塘撲通撲通響有什麼區別?真是文人一張嘴,騙人的鬼。
呂頌梨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道,“今晚的月色確實挺好的。”
薛詡的臉皮抽了抽,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臉皮還不夠厚。
其餘人都忍不住再次抬頭望天,哪有月色了?明明黑漆漆的一片啊。難道聰明人看到的天空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這廂,呂頌梨和薛詡在聊月色,另一邊,此時已經火光沖天,廝殺聲震天響。
呂頌梨和她身後的人都看向那邊,但都沒有動。
“秦六少夫人,你不帶人回去幫忙?”薛詡忍不住問,聽那動靜,來人人數應該不少。
“不用,都已經安排好了。而且,專業——”
呂頌梨還沒說完,就被薛詡打斷了,“我知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嘛。”
呂頌梨笑了笑,沒再說話。
“秦六少夫人,你早知道有人想打劫?”薛詡問。
“薛先生不也早猜到了?”呂頌梨側頭,看了他一眼。
薛詡訕訕,他是猜到了,但沒告訴他們,現在顯得有點不地道了。
他本來是想說的,但後來秦家決定拿出三千兩來獎勵六名錶現優秀者一事,又給這本就熱烈的氛圍推了一把,這烈火澆油的舉動,直接掐滅了他想提醒一二的心思。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勢力主了,驟然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或者利益,這個時候,他們難免得意忘形。
色令智昏,財令智昏,在這個時候他們往往都聽不進去別人的勸告的。平時再雄偉大略的人,這個時候腦子像變成了豆腐渣一樣。
他哪裡想得到,人家一直保持著清醒,這女人可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