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謝氏族地
夜深了,謝湛依舊在書房忙碌。
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他將手中的文書放下,站了起來,穿著中衣來到邊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就在這時,一柄冒著寒光的劍抵在他的脖子處,他瞥了一眼,繼續倒水。
“謝湛,你不怕我一劍抹了你的脖子?”說話的人聲音嘶啞難聞,說話間來人用力,劍刃上立即見紅。
“那你抹吧。”謝湛是半點沒掙扎。
來人低吼,“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謝湛淡淡地道,“你當然可以殺了我。你殺了我之後,大不了謝氏一族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你的一雙龍鳳胎兒女以後變得無親族幫襯,勢單力孤地在這殘酷的世道艱難謀生,等到了婚配的年紀,永遠都構不到高等級世家的門楣罷了。”
來人的劍遲疑了。
謝湛繼續說道,“謝桅,你以為如今謝氏一族還是之前剛來南地那會的喪家之犬嗎?任由你來去自由?如果你的身份不是我謝湛的弟弟,你覺得你能輕易就進來我的書房?”
特別是他住處的防衛,是整個族地最嚴密的。
謝湛眉目清冷地反問他。
謝湛身後的謝桅聞言,將手中的劍一丟,然後一把掐住謝湛的脖子,將他扭過來面對自己,“睜大眼睛瞧一瞧你乾的好事!”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護衛的聲音,“家主?”
謝湛說道,“無事,退下吧。”
門外的護衛對視了一眼,依言退下了。
謝桅問,“對我,你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說嗎?”
謝湛仔細地看了對方被火燒過,長了疤痕的臉,“挺好的,五官沒有被燒到。”
謝桅氣得手上用了力。
“我是說真的,你只是沒了一張臉,卻讓我們兩個都活了下來,我覺得很划算。”謝湛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認真,“難道我們兩個人的性命,不比你這張臉重要嗎?”
“你說得有道理,一張臉換兩個人活,但是,你憑什麼讓我做為犧牲者?”
“對整個家族來說,你犧牲對家族來說,損失較小。”
“你真是冷血得讓人髮指,物盡其用,將人利用到了極致。”
謝湛不覺得這是冷血,他覺得這是理智,這是清醒!不過算了,讓他發洩一下好了。
謝湛知道他說的是那場大火,不僅讓他毀了臉,也讓他救了他們主帥的兒子。
他不解,“我為你謀的好處,你不喜歡嗎?”現在徵南軍的主帥對他多器重?
謝桅對謝湛,已經無語了,殺又不能殺,於是他一把將其甩開,將地上的劍撿了起來,走出大門,臨走前,他回過身來,“你最好記住你今晚的話,否則,將來我不介意親手取你的性命!”
“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待的。”
謝桅懶得再費口舌。
謝湛衝著他喊道,“謝桅,你這臉只是暫時的,等以後謝氏一族不再受人轄制,我定為你尋找天下名醫治臉。”
謝湛等人走遠之後,才端起邊上的涼茶喝了一口,垂眸思忖,他不得不佩服祖父的先見之名,將謝桅送走,卻也將他養育成人培養成才,家族存亡之際才讓人將身世的真相告知,讓他對家族割捨不了。
遼東郡,侯城
呂德勝在接了晉升聖旨之後,得知林染拿著罷黜的聖旨去了施府,當下便趕了過去。
他對外宣稱他是趕過去做新舊交接的,堅決不承認他是去看熱鬧。
遼西郡,刺史府
林染帶著人圍了刺史府,他宣讀完聖旨,讓人將施燾及其家人都緝拿住之後,便下令抄家。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