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其他差役都還好,就是那個趙龍,得——”秦珩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呂頌梨頗為意外地看著他。他的表情是一臉的冷酷肅殺,和他儒雅的氣質很不相配。
秦珩笑笑,看懂了她眼中之意。俗話說,慈不掌兵,他絕非心慈手軟之輩。老四沒了,爹沒了,他們秦家再也經受不住任何一個人的損失了。這個趙龍既然不懷好意,那就只好請他去死了。這流放路上,不管是犯人還是差役,死個人,不也正常嗎?又有誰規定的,死的只能是流犯呢?
呂頌梨也在想法子不著痕跡地將之除掉,這人背後有人是不用想的。
楊威鏢局的人都做得那麼明顯了,他還膽敢使壞,除了背後有人,沒別的解釋。
他們秦呂兩家和他無私怨,若為錢財也犯不著。所有的差役在出發前都打點過了,他們秦家人身上一窮二白。這時候還想著對付他們,除了腦子有坑,就是後面的人給了讓他無法拒絕的利益。
“大哥,你要怎麼對付他?”
秦珩的意思是,找個機會,趁他在外方便的時候,把他弄暈,讓他凍死在外面。
呂頌梨覺得他這法子還是有點風險的,而且還有可能連累到徐正。再者,趙龍作為副押司,離開太久的話,徐正肯定要讓其他差役出去找找人的。
倒不如讓他在睡夢中悄無聲息地死去來得好。
呂頌梨將自己的辦法說了。
“這個法子好,只是,真的可以嗎?”這法子聞所未聞,真的能讓趙龍在睡夢中死去嗎?
“試試吧,不行再用你那個法子。”
“也行。”
這時,呂頌梨的表情略顯遲疑。
“怎麼了?”
呂頌梨看了秦家三兄弟一眼,目光最後落在秦晟身上,“大哥,你們不會覺得我這個人心狠手辣嗎?”咳,雖然她確實是,但是吧,她還是有一丟丟地想知道他們的想法。
秦晟一臉莫名其妙。
秦昭:六弟妹,你一直都這樣,我們全家都知道。即使不知道的,在出大牢的時候看到謝趙兩家的下場也知道了。你現在才擔心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
秦珩失笑,“一個人狠不狠辣,不是看她所用的手段,而是看她目的。我同樣想弄死趙龍,並且還想出了具體實施的辦法,不也一樣狠辣?”
“戍衛北境那麼多年,我的手上同樣沾滿了鮮血與人命。嗯,我們秦家人都如此。就連阿晟,手上同樣有不少外族人的性命,這又怎麼說呢?”
第二天一早,楊威鏢局照樣包攬了所有人的早飯之後,雙方再次啟程。
徐正等人再次被甩下,就在大家都以為今天也是重複昨天的劇本時,中午的時候,楊威鏢局的人竟然沒有等著在前面再次巧遇了。
連續吃了幾頓好的,突然要吃回自己的乾糧,秦家人還好,但差役們反而不習慣了。
等傍晚,他們抵達預備入住的客棧時,才發現整個客棧都被楊威鏢局大手筆地包下來了。
今兒個是臘月二十四,小年夜,冰天雪地的,客棧也沒幾個人。
楊威依舊很熱情地招呼他們吃喝,還給徐正等押司差役準備了六個房間,其中兩個是上房,還是整個客棧裡最暖和的上房,因為它在客棧正中間,門窗一關,幾乎密不透風。
趙龍對此很滿意,風餐露宿了幾天,現在睡一晚客棧的上房,實在是太好了。
夜晚,趙龍在他選的那間上房裡熟睡,房間裡原來放了一隻炭盆,不知何時,又多了一隻。同時,他房間裡的門窗都被關得死死的。
第二天,他遲遲未起,其他差役不得已來敲他的門,沒聽見人應。後來,強行將門撞開後,才發現他人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