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整個謝系一派的核心官員都列席會議,謝明堂算是前者,趙文寬、紀永清等算是後者,這些人都是謝系一派的話事人。
但此刻,大家都有點相顧無言的意味,整個議事廳,安靜得落針可聞。
張載的四為句一出,足以讓所有的讀書人在一夕之間失聲。
那種少年熱血,恢弘壯志,讓人心神震動。
謝湛都有一瞬間的失神。
議事廳裡,不知是誰輕輕一嘆。
“查出來張載此人在哪了嗎?”
“查不到相關的資訊,張載此人,像是活在呂德勝的講述中一樣。”
“西眉縣橫渠鎮更是被好幾波人翻了個底朝天,仍舊沒有找到有關的線索。”
“大黎那麼大,他自稱橫渠先生,不一定是用的地名啊。”
“這個人不會是杜撰的吧?”他們的人找不到就算了,皇上派去的人也找不到,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那不可能!”不然這四為句哪來的?肯定是有這麼個人存在的,只是他們沒找到而已。比起這個結果,他們更拒絕相信呂德勝有如此大才。可能真就呂家所說的那樣,呂德勝偶遇張載,並有幸與之秉燭夜談了一番。
“這呂德勝到底走的什麼狗屎運啊!”如此大賢,竟會被他遇上。
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嘆呂德勝的好運道,真的是什麼好事都能落在他頭上。
看著呂德勝一路高歌猛進,一路贏,他們有些麻了。他們一直在看賊吃肉,什麼時候讓他們見識一下賊捱打啊。
“他確實幸運,他幸運在有一個好女兒替他謀劃,而不是單純狗屎運。”謝湛的手在桌子上不自覺地輕輕地敲擊著桌面,緩緩說道。
沒有人能靠著運氣一直贏,運氣底下,肯定有不為外人所知的努力。
這是什麼意思?所有人都朝他看了過來。
外頭都在傳,這張載的四為句,乃呂德勝轉述完後,讓呂明志交給張雍等幾位山長的。但謝湛細思之下,發現不對。如果真是這樣,呂德勝何至於因生病後引發的失聲症而臉色雪白?這分明是恐懼的一種體現。當時的呂家,包括現在的呂家,明面上都沒有任何危機能令他如此恐懼。
還有就是,他這次生病的內因是肝失條達、情志不暢、躁鬱難安。
這些訊息,都是他透過謝系一派的訊息網收集的,應該不會有錯。
這四為句是何價值,他相信呂德勝肯定會懂。在他吩咐了小兒子將之轉交給三大山長的前提下,他不應該會有如上的反應。這不像是勝券在握或者穩操勝券時會產生的心態。
除非,呂德勝本人對於此事並不知情。這就說得通了。
另外就是呂德勝此人高調得很,如此分潤利益雨露均霑的做法,不像是他的風格。
還有,當日康成帝帶著眾大臣離開後,呂頌梨就在二樓等候呂明志。
種種跡象表明,這四為句,不是呂德勝讓呂明志轉交的,而是另有其人,這人應該就是呂頌梨。
當謝湛將自己推斷出來的這個結論說出來時,在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不可能吧?她哪來的四為句啊?”比起這個猜測,他們更願意相信呂家給出的說法。
“這,有什麼區別嗎?”是呂德勝讓給的,還是呂頌梨讓給的,最終的影響都一樣吧?有什麼區別呢?
說話的是謝家的一名族老,而謝系一派的其餘核心人員大多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