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左安民被梁安領了進來,一番行禮問安,聽到皇上喊了免禮之後,他才站起來。
宋墨毫不客氣地直接問道,“謝湛有何高見?”
左安民默默送上一封信。
宋墨將信看完之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時,也有一股挫敗感。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割讓利益,聯合晉王誠王,計劃先滅南地謝湛,再滅平州呂頌梨,最後再處理鮮卑。最後才是他們三兄弟決戰。
宋墨煩躁地在御書房來回踱步。多智近妖!他的手段果然被謝湛料到了,所以才會有剛才那句提醒。
事以密成,語以洩敗。
如今謝湛已經猜到了他的打算,那麼如果他一意孤行,有可能真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上,謝大人在信上所述,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左安民小聲地勸道。
宋墨停下腳步,反問,“朕憑什麼相信他?”
他當初那麼信任謝湛,甚至打算提拔重用他,結果卻要造反?
左安民見他眼中怒意盎然,顯然尤在記恨當初之事。
左安民深吸一口氣道,“憑謝大人將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孩子送來長安了。”
宋墨聞言,定睛看向他。
“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前往微臣府上確認。”
這個宋墨當然要確認,他看向梁安。
梁安躬身出去了。
沒多久,梁安進來了,他朝宋墨點了點頭。
宋墨就明白了,謝湛果然將唯一的兒子送來長安了。
家主真是忍辱負重,兒子送往長安為質,以此取信於皇上,左安民苦澀地想。
梁安重新站在皇上身後,他心說,謝湛這個當爹是真的狠心,那孩子一歲多吧,挺瘦弱的,應該是餵了藥,然後日夜兼程送到長安的,還嗜睡得很。
最後宋墨對左安民說道,“你先退下吧,朕需要再想想。”
左安民應下,信已送到,家主說了,只要皇上看了信,見了小少爺,那麼事成的可能性就有十之八九了。
宋墨吩咐梁安,“你安排人將他送出宮去,注意避著點人。”
“喏!”
出去之後,梁安對左安民的態度就變了,變得客氣了。一來是左安民有可能要翻身了,二來就是左安民的到來,皇上開懷了,應該就不會再吃那藥了。
等兩人都出去之後,整個御書房就只剩下宋墨一人了。
宋墨再次拿起謝湛的信看了一遍。
信上說:“……皇上被奸佞所矇蔽,以致平州的秦呂兩家反了……微臣實在是痛心疾首……微臣一直心向大黎,清君側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奸臣已伏誅,微臣一直想回歸朝廷……”
看完之後,宋墨輕嗤一聲。
但是信上有一點,讓他非常地在意。
謝湛在信上說,甘願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為他掃平宇內一切不臣。
此時的宋墨意識到,他確實需要這麼一把刀,聰明的刀。
南地,謝府
“也不知道麟兒在他外祖家在過得怎麼樣?”趙鬱檀一邊取著頭上的釵子簪子,一邊擔心地問。
謝湛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趙鬱檀想起前幾日,族裡正好發生了一件大事,需要她這族長夫人親自處理。恰逢當時,婆婆正在莊子上休養,讓貼身嬤嬤回來說想孫子了,打算接他到莊子上小住幾天。
孩子還小,說完年說是三歲,其實才一歲多,趙鬱檀並不放心。
但孩子祖母想孩子,而她又正好有事要忙,便想著將孩子送去莊子上陪他祖母幾天也可以。
當時丈夫在,說可以親自把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