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俊離開後,趙松交待了蔡勤幾句話,才慢悠悠地告辭了。
走這一趟,二三十萬兩呢,值得他出面一次了。
隨後,蔡勤也出門了,去了別莊見他爹。
蔡光得知丁俊離開了,不由得長吁短嘆起來。
“爹,別嘆氣了,接下來咱們得把這即將出欄的十萬頭驢賣出去。”
蔡勤一點也不後悔這個決定,難得有這樣賺錢的大機遇,他們蔡家不趁機撈一把,實在是太可惜了。
他敢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蔡家手裡還有別的大買家、大主顧,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將驢直接賣給平州!
蔡光嘆氣,真是兒大不由爹啊。
這一陣子他生病了,這個感覺更甚。
如果是之前,他還身強體健時,他一定會阻止這事的,可惜他力不從心了。
解決了和丁俊的合約,兒子很高興,但蔡光卻沒有那麼樂觀。
這事解決得太容易了。
罷了罷了,且看後面吧,大不了就當買個教訓。
接下來,丁俊又去找了幾家簽過合約的驢大戶,幾乎全部都不約而同地違約了。
這幾家驢大戶無一例外,全都跟趙松搭上了線,只需要給一筆錢,就可以借用他的名義來拒絕丁俊,這麼合算的買賣,他們怎會不做呢?
雖然趙松要走了合約中將近兩成半的利潤,但不是還有七成半剩下嗎?
可以說,這一輪下來,丁俊的果子被趙松摘了一小半!
這些驢大戶,只有一家願意履行合約,不過這一家比不上蔡家,只和丁俊簽定了兩萬頭驢的合約。
丁俊到涿州時並不張揚,離開的時候,更是悄無聲息。
這事對於蔡家這樣的人家來說並不光彩,趙松悶聲大發財,也沒有聲張。
他們唯一擔心的是丁俊那邊,他是要出去宣揚,他們就得丟臉一陣子了。
不過他們左等右等,不知道丁俊是出於什麼心理,竟然沒有宣揚開來?這是認了?然後決定吃下這個暗虧嗎?
江伯牙隱約察覺到了不對,細查之下,不由得搖了搖頭,趙松行事並不算隱蔽,而且他敢這麼做,趙明樓肯定知道,只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大都督啊,趙明樓這個人大局觀不行,私心太重了,行事也不夠堅持,實在不能勝任涿州郡守之位。
趙松所為,趙明樓確實並非一無所知。
他默許堂叔這麼做,是因為他堂叔有句話說得對,妹夫不在了,平州針對涿州的局,他也沒有能力破局。
曲終人散時,他估計也落不了好,倒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將權力變現,就算是為了趙家。趁這個機會,能撈多少是多少。
趙松告訴趙明樓,最多三四個月,蔡家就能將驢都賣了,到時他就能帶著大筆的銀子回去長安了。
保守估計,這一波,他們趙家至少能賺兩三百萬兩。
涿州的驢價漲上天,幾乎讓所有相關的人都瘋狂得很。
安和藥坊那邊也在等著了,還有一個多月,周夷那邊就要來交貨了。
以目前的驢價而言,對方肯定想行使撤銷這筆交易的權力,賠掉之前的六萬兩定金完事。但,這事沒那麼容易。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天變得那麼快。
蔡光身體好些之後,就立即帶著兒子蔡勤來到沮陽,沮陽是平州最靠近涿州的地方。
平州就是在沮陽設定了一個地點,專門用來安置從涿州買來的驢的。
計劃一實施,呂頌梨就欽點了江少炎、寧計然和廖英三人一起帶著銀子到沮陽。
江少炎之前是平州的新晉官員,出自遼東書院,後因功晉身度支中郎將。
寧計然乃遼東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