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幸妄佞,殘害忠良,秦呂兩家遭遇的不公。
這一段還不算什麼,旁人很難共情。
但這篇檄文的執筆者將之與如今鮮卑胡虜南侵的危局相結合了。
用大白話來說就是,如今的皇帝是先帝幼子,縱然得位不正,但也有先祖餘蔭庇佑,尊享皇位亦是應該。
這要是擱以前,他們受點委屈就算了,但現在鮮卑南下,人間正道是滄桑,朝廷不作為,漢民將淪為豬狗!
他們割據平州自立,於公於公,於情於理,都沒錯。
這檄文,將秦呂兩家放在了高處,人家要反,你還挑不出錯處來。
平州不說四季輪迴,權力更迭。
秦呂兩家的反,不因私怨,儘管兩家都被皇上所迫害,而因朝廷軟弱,無法抗衡胡虜外族,庇佑漢人子民,他們才挺身而出的。
這些都是老百姓的生存息息相關。
大義,正義,全都有了。
高,實在是高!
江伯牙摩挲著手中的紙張,秦家七八代人鎮守北境,為庇佑大黎百姓犧牲巨大。
如果這天下注定要易主,那麼由秦家來做這天下之主,也未嘗不可。
這可能是很多老百姓心中的想法。
秦家的犧牲,天下萬民都記著呢。
世人可以不知道呂德勝,但老百姓心目中,卻沒有不知道秦家的。
之前是因為秦家牽涉到前太子的身亡,又加之先帝駕崩,新帝登基,這些大事一件件一樁樁都太大了,還是接踵而至,緊接著秦家就流放了。老百姓都沒反應過來,不然高低會有不少人前去官府求情的。
“謝大人,這篇檄文廣人天下知之時,必是平州聞名天下之日。”
江伯牙對這篇檄文的高度評價,謝湛也是極為贊同的。
呂德勝不愧是御史臺出身,筆桿子是真厲害,整篇檄文極為煽動人心。
謝湛將之讀過兩遍之後,便將之放至一旁,心中則是尋思著能借力之處。
“江先生,咱們南地以‘清君側,誅奸佞,匡復社稷’名義舉事如何?”謝湛問道。
以謝湛對宋墨這個皇帝的瞭解,平州反得如此正義,如此理所當然,他擔不起這個逼反人的名頭,勢必會找個替罪人的。
故而,謝湛以為,平州反了之後,又有如此影響力大的檄文在,他們南地便順勢舉清君側大旗起事。
江伯牙聞言,反覆思索了一會,贊同道,“謝大人,此舉甚妥。”
兩人相視而笑。
平州造反,因其一紙檄文起點太高了。
他們南地舉事,不能附和平州討檄宋墨。附和它,就是以它為尊,以後還怎麼和平州爭江山?偏他們南地又必須找一個正當的理由來反,清君側這個名義就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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