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
這一日,薛府舉行晚宴。
能來參加晚宴的人,之前在大黎都並非無名或者無能之輩,相互間一說,就認識了。
如今這些人都加入了平州陣營,自然是一心想將平州建設好,做大做強。
薛詡舉辦這場晚宴,也是想帶著他們儘快融入平州。
眾人落座之後,薛詡舉杯,“州長身體抱恙,無法親至,薛某在此謹代其敬諸位一杯。”
薛詡是呂頌梨收服的,也是最早追隨她的人,曾兩次不畏生死,深入敵區,立下大功。其在一眾屬臣裡,地位是不一般的。
眾人滿飲手中的酒。
郭翀在一旁說道,“說起來,州長完全是為了平州百姓,殫精竭慮,不然也不會東海戰事一結束,就病倒了。”
“州長原先的計劃,是拿打下的東海之地,和朝廷置換薊州和涿州等的。可惜,州長費心費力,最終……”薛詡一臉心有慼慼的樣子。
董濟川看著兩隻老狐狸一唱一喝,眼珠子一轉,怎能讓兩人專美於前?於是他決定橫插了一腳,“州長大義,願意拿東海兩郡換取心向平州的百姓。古人云,主辱臣死。如今州長吃了那麼大的虧,在場的,不管是新臣還是舊部,皆為州長的左臂右膀,若什麼都不做,何嘗不是我等無能?”
郭翀和薛詡對視一眼,先是訝異,然後相視一笑,聰明人啊。
其他人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有人當即表態,“董先生言之有理,我等身為臣屬,理應為主上分憂。薛大人,不如咱們來商量一下,如何拿下薊州和涿州吧?就當是我們的投名狀!”
說話的人名叫烏清儀,籍貫錦城,蜀郡人。
薛詡讚道,“有志氣,在場的諸位,不管誰拿下一地或兩地,吾必在州長面前為他請功!”
此時的薛詡不掩飾平州對這兩地的覬覦之情。
眾人低頭沉思。
薊州或者涿州緊挨著平州的地盤。
薊州東至上谷郡,北至代郡,西南方挨著中山,東南方挨著涿州。
涿州東南面臨海,南至河間,西至中山,東北方則緊緊挨著薊州和漁陽郡。
換言之,他們平州如果要擴張,不打北方的鮮卑的話,攻打大黎,首先就要拿下這兩處地盤,才好西進或者南下。
也就是說,誰能拿下這兩地,誰就立大功。
薛詡環視四顧,“所以,大家有何計策,能為州長拿下薊州或者涿州?”
平州的老人們都閉嘴不言,有致一同地將機會讓給新來的,這也算是對他們的一場考驗,雖然這試題難了點。
新來的互相間看了看,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本事了。
此時,董濟川被推舉了出來。他為人知恩圖報,他的事蹟廣為流傳,這次入平州的新人都非常欣賞他,或者佩服他。
“薛大人,涿州的郡守孔淮是個老頑固,老迂腐,最講究尊師重道那一套,一時間要拿下涿州怕是有困難。”
薊州和涿州其實是冀州的兩個大郡,權力最高的官員是郡守。
薛詡笑著問,“繞過他來辦這件事呢?”
“恐怕也不行,之前東海之戰期間,謝湛為了完全切斷平州遠征軍的補給,就增加了涿州的防衛。”
“倒是薊州郡守劉冠霖,為人聰明機敏,又沒什麼根基,且薊州就在平州隔壁,想必受平州的影響不小,說服他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起,眾人朝聲源處看了過去。
咳嗽者乃一年輕學子,名喚魏陽。
“魏公子,可是董某剛才的話有不妥之處?”董濟川問道。
魏陽搖頭,“那個,劉郡守是我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