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婆子在第一天帶她孫子來感謝過他們之後,第二日又來了一趟,她給他們送來兩把菜乾。
話裡話外,又勸了她們一次,大概意思就是,折返吧,走別的路,費點功夫,總比啥都沒了強。
真是個好人。呂頌梨只笑笑地岔開話題,沒說應,也沒說不應。
稍晚,陳婆子得知秦母病了,問明是什麼病症之後,還說要將家裡珍藏的藥酒送他們半碗,說秦母喝了保準藥到病除。
呂頌梨連忙拒絕對方的好意,說她婆婆已經吃過藥了,不日便能康復。
秦母確實吃過藥了,就在秦母病倒那會,她把過脈之後,確定她這是舊疾犯了,就取下手中的一個雞翅木手鐲,砸開了,將裡面將近三十粒高濃縮藥丸取了出來,這是她之前就為秦母配的藥丸。
她這婆婆幸虧之前吃了一陣子藥,不然早犯病了。不過呂頌梨啥也沒說。
秦珩和秦昭朝她豎起大拇指,“六弟妹,你真是考慮周到。”
秦珩等人也知道秦母的身體差,從下獄到流放走了一千多里地,她能堅持至今,真的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他們心裡對呂頌梨這個弟妹非常地感激,她做一切安排,其實受益最多的還是他們。
要不是她一開始的安排,流放這一路,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缺衣少食的情況下,母親同樣會倒下吧?孩子會生病吧?生病後呢?又沒錢也沒藥醫治……
這麼惡劣的環境,一旦病倒,等待他們的,恐怕就只有死亡了。哪能像現在這般,全員無損,這裡面多虧了誰,誰的功勞最大,他們心裡一清二楚。
秦晟看著自己左手上的珠串,私底下好奇地問呂頌梨,“我這裡面是什麼?”
秦晟能感覺到他戴著的這串手串要比她的要沉一些,應該不是藥丸?
“你那串裡面全是金珠。”她當初做準備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的後手能有哪些生效,就弄了些金珠和藥丸子傍身。
秦晟摸了一下,金珠啊,怪不得有點沉呢。
呂頌梨正謝過陳婆子的好意,就發現她重孫陳昶安一直在看她。
呂頌梨注意到他的目光,還對這孩子笑了笑。
就在這時,大門被推開,呂頌梨抬眼看去,發現是秦晟回來了,白色皮毛馬甲配著長褲長靴,顯得人挺拔非常。
寬肩窄腰大長腿,如果他手裡提的是槍,而不是一條孢子腿,那會更賞心悅目。
她臉上笑意未收,眼中有著明顯的欣賞之意,秦晟對上的目光,總是不敵。
他朝陳婆子點了點頭,才將手中的孢子腿放到一邊,“娘好點了嗎?”
“好點了。”
“這條孢子腿拿來燉湯吧,聽說也很補的。”
“好呀。”
墨冰他們帶著的物資不少,但新鮮的肉類是沒有的,全是臘肉鹹肉或者凍肉。自打秦晟去帶領胡光聰那一隊人馬,負責對青龍寨的偵察事宜後,總能打到一些新鮮獵物回來。今天應該是獵到一隻傻孢子了,才能帶回來一條腿。
一旁的陳昶安突然開口,“我知道咱們青溪村是誰在給青龍寨通風報信,我可以告訴你們。”
呂頌梨和秦晟同時看向他。
陳婆子連忙捂住他的嘴,“你這孩子,胡說什麼?”
但陳昶安沒去掰扯她的手,而是眼睛定定地看著呂頌梨等人,眼中有著倔強。
這孩子還挺聰明的,呂頌梨彎下腰與之平視,“孩子,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我知道你們想對付青龍寨,我可以幫你們。”
這孩子才八歲,不對,是看著像七八歲,“你幾歲了,讀過書是嗎?你想要什麼?”
孩子這才用雙手掰下陳老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