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大家的和氣。”
金嗓子手一縮,往後退了兩步搖頭道:“你老兄也忒多心了,我也是一番好意。”
兩人這一切一收均都露了一手極高明的功夫,可惜眼下風雨欲來一觸即發,誰也沒心思去多加欣賞,連喝彩叫好的人也一併欠奉。金風叟冷著臉道:“誰不曉得金嗓子笑裡藏刀,最狡詐不過,老朽不得不防。”
寒山四皓中一直沒發話的銀霜叟,這時開口道:“就算你們能僥倖逃出方丈仙島,體內積鬱的戾氣一兩年內勢必發作,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可更不好受。”
倪姥姥的性情剛烈如火,又素看不慣寒山四皓的作風,更不願將化功神訣的秘密向這四人托出,冷喝一聲道:“少說廢話,你們幾個到底想怎麼樣?”
若是平時,在倪姥姥的震怒之下,寒山四皓多少會心生忌憚,但此際竟似有恃無恐。赤雲叟道:“你們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還是乖乖隨老朽去見島主罷!”
原來這四人早已為百流道人暗中收買,專事負責監視知綠谷中各人的一舉一動。百流道人曾有承諾,只要寒山四皓立得大功,即可賜藥開釋,免去此後數十年的囚禁之苦。想那寒山四皓本就是極端自私之輩,與知綠谷群豪素來不睦,一俟得到百流道人的許諾,一心一意便只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脫困而去,豈有不加倍用心之理?倪姥姥怒笑道:“好啊,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
肩頭微聳,定魄鞭掛著銳利嘯聲在空中幻出三道光環,向著赤雲叟頭頂罩落。赤雲叟知倪姥姥修為了得,早在暗中提防,見定魄鞭攻到,陰陰一笑道:“老虔婆,別人怕妳,老朽卻從沒把妳當一回事!”
揮掌劈斬在第一道光環上。“啵!”
光環立消,赤雲叟震得左臂發麻,卻見定魄鞭絲毫不受影響,織起的第二道光環如長河大浪,已襲至面門。他凜然一驚,急忙抽身飛退,“呼”地一聲眼前鞭影掠動,第二道光環從身前堪堪走空,只消慢上半拍這雙肩上的脖子,乃至脖子上的腦袋便要不保。可沒容赤雲叟喘過一口氣,最後一圈光環鋪天蓋地,已從頭頂罩落。赤雲叟避無可避,忙不迭將頭朝前一低,疾聳後背反手掣出背上的“沃血古劍”向上一立。“鏗!”
鞭劍相交,赤雲叟趁著光環一滯的空隙,騰身右閃,遠遠躲了開去。倪姥姥暗叫可惜,她這一手“三環套月”乃平生得意之作,原想出其不意令對方吃上一個大虧,再不濟也能抽落他幾顆牙齒。孰知赤雲叟畢竟是寒山四皓中的老大,一番連擋帶躲,盡避有些狼狽,可終究沒能傷著他分毫。赤雲叟卻自覺顏面大失,運勁打通左臂淤塞,口中陡然振聲長嘯道:“臭老婆子,今日咱們便見個高低!”
酒仙子花容微變,叫道:“不好,他在發嘯招引島上的道士!”
倪姥姥神色木然,不為所動道:“你們先走,這四塊廢料交由老身打發。”
金風叟聽師兄發出嘯音,心知援兵隨時會到,頓時膽氣一豪,喝道:“你們誰也走不了!”
拔劍飛身,意欲搶佔地道入口。他身形甫起,猛見面前人影一晃,似堵牆般攔住去路,一道雄渾剛勁的罡風從頭頂破空轟落,勢若奔雷,正是倪姥姥後發先至,揮餘生杖劈下。金風叟暗凜道:“這老婆子身法好快!”
在空中硬生生煞住去勢,身子稍向後仰,橫劍挑在餘生杖上。一記金石脆響,餘生杖朝旁盪開,金風叟的身形卻也不得不落回了地上,兀自感到握劍的虎口酸脹不已。那邊的紫月叟、銀霜叟惟恐金風叟吃虧,雙雙掠身抽劍攻到道:“老婆子,看招!”
倪姥姥以一敵二,夷然不懼,催促道:“你們快走!”
肋下探出雙臂,一手戮心鉤,一手無量尺,分別架住了兩人的仙劍。赤雲叟調息稍定,眼見萬事休等人正向水柱奔去,明白一旦讓這些人進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