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心些,即使有什麼,我也能替你擋過去。”
“要是擋不過去呢?”
福喜“嘿”地一聲,拍拍她的肩頭,“擋不過去也是你掉腦袋。”
從容很憋氣,她既不想掉腦袋也不想伺候四魔王,她想睡懶覺、她想吃喝玩樂、她更想她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幾個死黨……可現在,她只能摸黑起床,躲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裡梳洗,還要頂著寒風一路趕往永和宮,迎接她的還是一張殭屍臉,“你遲了。”
從容在心裡咒了一句,低頭向胤禛行禮道:“奴才昨日弄傷了腿,實在走不快。”
“走不快?”胤禛瞥了一眼從容,“既然知道走不快,就該起得再早一些。”
從容的嘴角有些抽搐,雖然知道宮中不得頂撞,可她仍是忍不住低低道:“再早就沒法早了,又不是超人。”
“你說什麼?”胤禛一挑眉尖。從容還想重複,福喜在邊上打起了哈哈,“爺,念她是頭一回過來當差,就先記下這一遭罷。要是明日再如此,”福喜回頭道:“今日的這頓板子還得加上去。”
胤禛默不作聲,只坐下讓福喜梳頭,似乎再懶得看從容一眼。從容垂首看地,心裡卻已是翻江倒海,她的腿慢還不是他害的,現在卻來說什麼早起,難道她起得還不夠早嗎?再早乾脆就別睡了!從容對胤禛的怨憤已到了極點,正“咯吱咯吱”咬牙關時,福喜忽然道:“小瞎子,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學著點?”
從容連著深呼吸了幾次,才答應一聲慢慢走上前幾步。胤禛的長髮此時已然散開梳通,福喜將它均勻分成三股,細細編好後綁上發繩,墜上了金墜角。從容特別留心看了一下,果然發現胤禛的發稍微微有些捲曲,她不禁拋開剛才的怨憤開始浮想聯翩:捲毛到底像誰呢?看書上從沒說過康熙捲毛,要麼是像德妃?要麼是……基因突變?嗯嗯,依她看來不僅是頭髮突變,連這令人討厭的性子也是突變來的……
“小瞎子,”福喜的連聲呼喚打斷了從容的思路,“小瞎子!”
“啊?”從容抬眸望去,就見福喜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在看些什麼呢,臉上那麼古怪。”
“呃?”從容一臉茫然的神情,“不是在看你怎麼給爺梳頭麼?”
福喜無奈地搖了搖頭,衝她一努嘴道:“把東西遞給我。”
從容回頭遞過那些荷包、玉佩等零碎東西,看著福喜蹲下身為胤禛一樣樣結好。等最後全部整頓妥當後,她瞥見胤禛對著那面一人高的大鏡子仔細照了照,從容偷偷一撇嘴角,喲,四魔王開始臭美了!
天光漸漸透亮,尚書房內已傳出皇子們琅琅的讀書聲,從容無心聆聽,她覺得臉上的零件已凍得發麻,惟有雙眸還能活動。她死死地盯著厚重布簾落下的隔間,想象著福喜在內喝著熱茶、同人嘮著嗑,而她,還不知道這大太監啥時才能出來輪班,啥時才能想起有個人正站在外頭吃冷風。
從容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臉,她深刻地發覺,人是不能比較的。昨日她還在抱怨四魔王讓她站成了根柱子,今日她就發覺,她寧願在一個暖烘烘的地方站成柱子,也不願被北風吹成一根冰棒。
福喜接過小太監遞上的熱茶,開啟蓋子吹了幾口,一旁坐著的大太監連齊抿一口茶道:“今兒跟著你進來的小子看著面生,是新挑上來的罷?”福喜點點頭,連齊笑道:“這好模樣,我當初去挑的時候怎麼沒見著?”
福喜“嘿”了一聲,“也就這模樣能唬人,人可是苯得緊。”
“苯你還挑他做徒弟?”
福喜嘆了口氣,“其實苯一點也不打緊,只要主子喜歡。”
連齊頷首,似有感而發,“近來三爺也挑了不少清俊的小子上來,看來我們哪……是老嘍。”
福喜吃飽喝足,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