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說燕芸進門那日,這兒可是熱鬧得很。老八、老十,還有老九……他留的時候可是最長。你同他,也是無話可說麼?”
從容對著他的眼,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我有沒有對他說話,那人沒有告訴你麼?下回叫他別光顧看著,在門口聽仔細些,回頭好多領些賞錢。”
胤禛冷哼了一聲,“你以為還是小時候麼?給幾顆糖就能唬弄過去。這會兒他的主意比誰都大,若是給看出些什麼,好不好的跑到皇阿瑪那兒加油添醋地說上幾句,你進門之事就不會這麼順當了。”
從容搖頭,“不會,他不會。”
胤禛目光一冷,口齒含冰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會?你同他長久不見,又怎知他如今的為人行事?”
從容心說胤禟若是要告密,早就可以告了,何必等到今日?不過她也清楚,胤禟早知她身份的事絕不能讓胤禛知道,他若知道了,只會對胤禟不利。思及此,從容便不想就此事再往下說,抿緊了唇低頭繼續磨墨。胤禛等不到她的回答,臉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加難看,“你又無話可說了麼?”
“你知人知面又知心,我萬事不知,你還要讓我說什麼?”
“就算不說他,也能說別的,還是你只想和我說他?”
胤禛有些憋氣,聽在從容耳中卻是無理取鬧,“我不想說他,也不想說別的,我要去睡一會,晚上你自個吃飯。”
說著從容就要往內室走,胤禛伸手攔住了她,“不準。”
“我準了。”從容想要推開他的手。
胤禛反而站起了身,擋在她的面前,“我不準!”
從容想要繞開他,可往左是他,往右也是他,避不開,躲不了,伸手要打,卻又像打在自己的心上。胤禛抱住了她,和緩了語氣,“容容,究竟怎麼了,我哪兒惹你不高興了?”
有一滴淚滴在他的胸口,滲透了層層布料,印上他的肌膚,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胤禛輕撫著從容的髮辮,直到懷中人兒安靜下來,才捧起她的臉,迫她看他道:“還不想同我說話麼?”從容垂下了眼睫,胤禛吮去她睫毛上的晶瑩,“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自個做錯了什麼?”
“你心裡清楚,用不著我說。”
胤禛環住她的腰,做自省狀道:“你要我做到的兩件事裡,的確是有一件我沒有做到。”
他果然負了她,從容心裡一沉,強自按捺住心中洶湧波瀾道:“哪一件?”
胤禛在她耳邊低低道:“常常忍不住欺負你。”
從容耳根如燒,半天想起才橫他一眼道:“不是這件,再想。”
“真不知道了。”
從容掙開他的手,往後退幾步道:“那天晚上,你和她只是說說話麼?”
“和誰?哪天?”
“婉馨,李婉馨,那天是她的生辰。”
胤禛的眼眸乍然收緊,那晚細雨如織,昏黃燈火下,戲水鴛鴦,栩栩如生……
“就是說話。”
“沒碰她?”
“我沒碰她,”胤禛毫不躲閃從容的眼光,語氣也極是堅決,“也不想碰她。”
“那麼,”從容深吸一口氣,吐出深埋在心底的疑問,“如果我一直無孕,你會不會碰她,會不會讓她為你生兒育女?”
胤禛聽後卻沒有回答,原來從容長久以來的冷淡與疏離,全是由此而起,不是因為別人……他陡然放下了一樁心事,從容卻還是心事重重。她的話,似在對著胤禛說,也似在對著自己說,“若是我長久無孕,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胤禛走近,輕撫她的臉頰,“我從沒想過,也不會去想。”
“可是……”
“容容,”胤禛沉一沉聲,“縱是我性子再急,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