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恭桶來。”
從容白了臉色,胤禛在書桌後悠閒看她道:“胤祥能等,我也不急,你慢慢來。”
從容呆若木雞,這小小年紀,出的招數也太過陰損了吧!他明明知道她是個女子,怎麼可能當著他們的面脫褲子?就在從容發愣的當口,小年子已取了乾淨恭桶進來送到她的腳邊,看從容仍是傻愣愣地站著不動,便一努嘴道:“小瞎子,快請吧。”從容使勁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她要搶他的美差,用得著這樣落井下石嘛。
胤禛同胤祥說了會兒話,一時摸摸他的頭,側首看了從容一眼,“怎麼,不疼了?”
“奴才……奴才怕燻了兩位爺。”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從容一句吃鱉,訕訕站了一會兒後,她的第一決定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第二決定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柴材燒’,“大約是剛才進來時吃了冷風,這會兒奴才的肚子突然就不疼了。”胤禛不理她,轉頭對胤祥道:“去玩吧,馬兒的倔脾氣發好了。”
胤祥興高采烈地拉著胤禛的手走到從容身邊,看從容慢慢雙手著地,跪在地上後他更是高興,“四哥,他這麼白,我叫他小白可好?”
“嗯,隨你。”
小白?你才是十三呢!小十三!從容本就皺眉撇嘴,聽見這名號更是不爽,偏偏胤祥還沒完,像撫馬鬃似地撫了撫從容的髮辮,“小白,你過會兒要乖乖的喲。”
從容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火山爆發時,胤祥左掏掏、右掏掏,不知從哪兒掏出塊糖來送到她的嘴邊,“給你,吃糖糖。”從容抬頭注視著他,這會兒未來的怡親王還沒有那張桌案高,雖然穿著厚重的棉袍,可看著還是稍顯瘦弱。此刻他眨著晶亮的眼眸,眸中全是天真與善意,“糖糖很甜的,我就喜歡吃,別的馬兒也喜歡吃。”
從容苦笑,接過他手中的糖道:“謝十三爺。”胤祥唇邊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甜甜道:“你要是喜歡吃,我再問四哥要,他也喜歡吃糖糖,藏著很多呢。”啊?四魔王喜歡吃糖阿?從容看向胤禛,胤禛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顯然是給人揭穿了秘密。從容邪惡了,她幻想著有一天四魔王一張嘴滿口蛀牙,說話漏風時的情景,不厚道地笑了。
可惜過不了多久,從容的笑臉就變成了哭臉,她沒有想到胤祥雖然看著瘦弱,身子卻是實沉,精神更是旺健。在她馱了他轉了十來圈後,這孩子仍是興致高昂,邊扯著她辮子邊道:“小白,快些,向左,向左。”
從容苦不堪言,她的背上有如巨石壓頂,長長的辮子也給胤祥揪在手裡,雖說他沒有用勁,可行動間也會扯到少許,令她的頭皮時時發麻。從容揮汗如雨,正覺自己隨時會暈倒在地時,胤祥忽然停了指揮,趴過來用衣袖為她輕輕拭了拭汗,他小小的手摟住從容的脖頸,嫩嫩的臉蛋貼在了從容的頰邊,
“小白,你真好。”
11同床
從容愣怔片刻,一肚子的火不知怎麼的就滅了。她回頭看向胤祥,胤祥長長的睫毛撲閃著,猶如一把精巧的小扇,“別的馬兒都會偷懶,就你不會。”從容不知該回答什麼好,只咧了咧嘴,胤祥緊一緊環住她的小手,笑嘻嘻說:“待會兒我同四哥說,以後都找你陪我玩。”啊?從容立刻垮了臉,不要吧,十三阿哥,他要是再找她幾次,她會早衰一百年的。
這夜從容脫了帽,因屋裡暖和,便脫了外衣墊在頭下,蓋上薄毯後她睡得從未有過的香。很快,從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北京寬闊的大街上,洶湧的人潮、琳琅滿目的小吃、糖耳朵、豌豆黃、爆肚還有那串串晶瑩的糖葫蘆……酸酸甜甜,讓人饞涎欲滴……
從容正想上去咬一口,忽然覺得耳朵生疼,她“哎喲”一聲,猛地一下睜開眼。燈火朦朧中,有個人影正彎腰站在她眼前,“外頭香羽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