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道:“這事能如此了結;倒也不壞。”
從容一勾唇角;“哪裡了結了?還沒完呢。”
“怎麼,你還生四哥的氣?”胤祥皺眉。
從容莞爾;“我才不像他。我是想著,胤禟託你帶給我的話。”
胤祥沉吟著道:“他託你的事難辦得很;你同四哥才剛結了這段官司;不要……”
從容截斷他的話頭,“正因為剛剛才好,所以才能趁熱打了鐵。”
“你說了?”
從容頷首,眼眸晶亮。
胤祥放心道:“看來四哥是答應了。”
“反正他這一去,是不能再回來了,也正合你四哥的意。”說著,從容向胤祥一笑,“就是要再勞煩你一次,將他也送過去。”
胤祥微微點頭,沉思片刻道:“這樣也好,各得其所,只不過……”他的眸光定在從容笑吟吟的臉上,“你也太託大些,才同四哥講和,就說要救老八,不怕又生出事端?”
“我對他說,既然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我和胤禩總算也是相識一場,就當做好事,順帶把他送去給胤禟做個伴也好,反正他們倆在那兒再鬧騰,也礙不著他什麼事。”
胤祥想了想,一笑道:“聽你這麼一說,保不準四哥會更高興些。”
從容會心一笑,“也許吧。”
“不是也許,是一定。我看今兒四哥就出奇地高興,見誰都笑。”
從容粲然,進去開了箱子,取出盒子和一張百元大鈔交給胤祥道:“你去了那邊,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
“幫我買些巧克力來。”
“巧克力?”胤祥揚起雙眉。
從容想到他從沒見過,便解釋道:“巧克力是一種糖,你只要進了店,問人就可以;不然胤禟也知道,到時你問他也行。”
胤祥不明所以,“你特特的要買糖做什麼?宮裡不是都有麼?”
從容笑吟吟道:“等你辦成事回來之後,差不多就是惜兒的出嫁之時,按我家鄉的規矩,可是要請人吃喜糖的。”
“巧克力就是那喜糖?”
從容點頭,“我這些錢雖不能買多少,不過總能給我們幾個解解饞。”
胤祥朗聲一笑,“我還以為你請人吃喜糖,是因為惜兒有了個好歸宿,特別的高興大方,原來,不過是饞蟲發作了。”
從容被他說破,笑個不住,“我一高興就生饞蟲,不行麼?”
惜兒出嫁之日,正是楓葉紅透之時。在大禮前一晚,惜兒硬是要與從容同睡,胤禛無奈,只得自去歇下。從容安頓好福慧,剛放下床帳鑽入被窩,惜兒已像幼時一樣,膩在她懷裡道:“娘。”從容撫了撫她的發,看著更為年輕的自己,心裡亦有萬般滋味如潮湧動,“都快成人媳婦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
惜兒在她懷裡扭了扭,“就算成了人的媳婦,惜兒也一樣是孃的孩子,不是麼?”
從容彎起唇角,“是,是,你永遠都是孃的孩子,孃的寶貝。”
惜兒果真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那麼惜兒以後,還能不能一直進宮見娘?”
“能,只要你想見娘了,都可以過來。”
“那麼叔叔呢?”
“叔叔的府邸你不便去,不過在宮裡,總能見到的。”說著話,從容像從前一樣為她掖了掖肩頭的被角,“叔叔這麼喜歡你,疼你,他也一定想著能時常見到你呢。”
惜兒不說話,只將臉埋入被中,露出兩隻大大的眼,從容好笑地將被子拉了下來,“怎麼,娘說錯了麼?”惜兒抿一抿唇,鄭重其事道:“娘,叔叔真的喜歡惜兒麼?”從容訝然,“這說的什麼傻話?叔叔待你這麼好,怎會不喜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