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近,你倒聽不清了?”
秋宜臉上一陣紅白,從容向胤禛道:“臣妾當日若真叫了那人的名諱,想必也不會聲嘶力竭,熹妃這麼信誓旦旦地說聽見了,也不知道是真聽見了還是自以為聽見了。”
秋宜雙眉一橫,“自然是真聽見了,不僅聽見,還看見他握著你的手呢。”
“是麼?是握著我的手,還是拿著畫軸,熹妃可要仔細。”
秋宜再次鄭重跪倒,“皇上,臣妾聽得仔細,看得也仔細。”
胤禛皺一皺眉,“既仔細,為何當初不回朕,而是過了許久之後再說與朕聽?”
秋宜一叩到底,“當初皇貴妃知道臣妾撞破不好,便許了臣妾說‘永不要回元壽’。臣妾一時糊塗,答應了她,誰知過後有一日,元壽仍來追問臣妾過往,又說皇貴妃是他的親額娘。臣妾知道皇貴妃食言,既然食言,臣妾也不該再為她隱瞞事由,繼續糊塗下去。”
從容看著秋宜彎曲成弓的背脊,不自覺地挺直了自己的背脊,“你若不糊塗,就該將那日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皇上,究竟是誰硬將髒水潑我頭上?究竟是誰拿元壽來要挾我?如今,還想顛倒黑白麼?”
秋宜沒有看她,只向胤禛道:“皇上面前,臣妾不敢有所隱瞞,更不敢有半句虛言。”
從容輕哧了一聲,“好一句虛言!你以為當日房中就你我二人,無人聽見,無人看見,此時就能在皇上面前任意胡言了?來人,去將我的婢女藍綺帶來。”
秋宜猛然抬首,“藍綺?”
“對,藍綺當年隨侍我身邊,那日窗下,她聽見的可是另一番說辭,”從容的眸光冷冷滑過秋宜略帶驚詫的眼,“她如今雖不伺候,可我允她能時常入宮來見我。恰好今日她就在,叫了來,大家當面說說清楚。”
從容說著就催人快去,“皇上只要問她,便知誰在扯謊。”
秋宜臉上失了血色,嘴上兀自強硬,“這奴才聽見的就算真麼?誰知你們主僕有沒有串詞。”
從容篤定泰山,“有沒有串詞,是不是真話,皇上一問便知。”
秋宜看她如此坦蕩,倒真疑惑藍綺當日在窗下聽見了什麼,她纖細的手指緊攥住錦帕,手心微微滲出些許汗液,胤禛垂眸看她,目中清冷,聲音也是透出寒意,“秋宜,你若此時說了實話,朕可以既往不咎,若那奴才上來,證實你所說是假,朕決不會放過!”
秋宜身子一顫,胤禛逼視她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只有這一次,說!”
“臣……臣妾……”秋宜抖若篩糠,“臣妾……”
“皇阿瑪,”門簾一挑,進來的少年聲音清亮,蓋過了秋宜軟弱不堪的聲音,“此事與額娘全無關係,全是兒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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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俊眉朗目;五官與從容如出一轍,可從容望著他;只覺得一顆心飄飄蕩蕩地,一直沉到了谷底。胤禛眉心一蹙;“你的主意?”
“是;自從兒臣問了額娘自己的身世後,額娘就寢食難安,兒臣不忍看額娘受苦,所以得了這個主意。”
胤禛與從容對視一眼;“你不願看她受苦,也就是不願認你的親額娘?”
弘曆沉著道:“皇額娘是兒臣的親額娘,額娘又撫養兒臣多年;兒臣實在難以取捨。不過後來兒臣想到,皇額娘沒有兒臣,也有弟弟妹妹承歡,而額娘,卻只有兒臣一個,所以……”弘曆的聲音低了低,隨即又如常道,“所以兒臣以為,皇阿瑪若與皇額娘生了嫌隙,便不會再要兒臣回到皇額娘身邊了。”
胤禛蹙起的眉頭形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疙瘩,從容則失望地低下頭:她的孩子,竟這麼不願回到她身邊麼?
秋宜悄悄抬起頭時,發現胤禛的手上青筋盡起,她知道不好,忙顫聲道:“皇上,元壽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