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好。”從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閉著眼睛抓住他一隻手臂胡亂擦拭。
胤禛開啟她的手道:“小瞎子,你討打!”
從容頭一低,立刻跪了下來,胤禛扯過浴巾,自己擦了兩把站起身道:“怎麼,知道怕了?”見胤禛跨出浴桶,從容的頭垂得更低,他倒是大方得很,光著身子同她說話,她不是怕,是羞好不好?胤禛實沒見過從容有這副情態,垂目盯著她道:“ 你敢拽我辮子,敢和我頂嘴,今日怎麼成鼠膽了?”
從容嚥了口口水,胤禛見她不吭聲,又道:“怎麼變啞巴了?”
“奴才……奴才做不來這個差事,四爺以後還是另找其他人吧。”
“做不來?”胤禛一邊示意從容起來,一邊道,“我偏要讓你做,做到你會了為止。”
看著胤禛光光的小腿在她眼前晃動,想到此後要經常面此種情境,從容眼前發花,直冒冷汗,“奴才……四爺,奴才去拿衣服給你。”
說完從容就急不可待地躲進了屏風後,胤禛看她行動如同鼠躥,好笑道:“你還沒替我擦乾呢,穿什麼衣服?”
啊?從容腦袋嗡嗡作響,“擦乾?”
“難道你是溼身子穿衣服的麼?快出來。”
皇天在上,這可真不是她要看的,是他硬要給她看的阿。從容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再次走了出去。濃重的水氣已經有些消散,胤禛的肩膊、胸膛、乃至扁平小腹都已是十分分明,從容但覺心頭“咚咚”直跳,臉上也是火辣辣地燒了起來,胤禛卻是毫無知覺,坦然道:“你擦歸擦,手可別抖。”
“抖?奴才哪裡抖了?”從容不敢往下看,只對著他的肩背一通猛擦。
胤禛皺眉道:“你光擦後頭做什麼?前面,腳,還有……”
胤禛的目光往下,從容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背脊發涼,轉身道:“這個奴才不擦。”
“你不擦,難道要我擦?”
從容擰著眉頭苦著臉道:“四爺,俗話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那裡還是自己擦得乾淨。”
胤禛揚起眉毛,“我自己動手了,要你這個奴才做什麼?”
從容緊咬下唇,胤禛聲音變冷,“從前福喜都擦得,到你就擦不得了麼?”
從容幾乎將唇咬出血來,經過這大半年,她早已知道胤禛這人是逆不得的,若是跟他硬頂,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更何況,還有一樣重要物事在他手上,他對她,向來是有恃無恐……想到此,從容攥緊了手裡的巾子,猛然回過身為胤禛擦試,是他要她看,讓她碰,碰痛了也不是她的錯。
從容終於還是低了頭,可胤禛知道,她並不服氣。她的臉蛋漲得通紅,嘴唇也給她自個咬得紅豔欲滴。胤禛抿緊雙唇看著半蹲的從容,她的眉眼含羞帶惱,手勁也有些重,可是並不疼,反而有些癢癢的、麻麻的奇異之感。
胤禛的呼吸有些沉重起來,他不自然地動了動,正在為他擦拭腿根的從容負氣抬頭道:“爺滿意了麼?”不知是羞惱還是水氣的緣故,此刻從容的眼中似蒙著一層濛濛霧氣,幾絲長長的鬢髮從帽沿裡垂落下來貼在臉上,更為她添了幾分秀美。胤禛就覺小腹上的熱意剎那間蔓至了全身,他沙啞著嗓子道:“小瞎子,你把我怎麼了?”
“我……奴才沒把你怎麼阿。”從容莫名其妙地順著他目光而視,所及之處,張牙舞爪的怒龍即刻將她驚得倒退了三步。
“怎麼辦?”胤禛又向她走近了三步,“都是你弄的。”
從容驚得說不出話,好半天才抬手捂住眼睛,轉身就往門口跑,“奴才……奴才不知該怎麼辦,奴才……奴才去找人!”
“回來!”
“不回來!”從容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惟一的念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