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想著如何做上海灘那時的人力二輪車。
這會兒自然沒有橡膠輪胎,想起古時的戰車,就折騰了幾天,才將圖紙畫好。她還想到專利權,以防別人仿冒,就將零部件拆開,分頭讓李二找人去製作。又找來綢緞青紗做成漂亮的簾子。一個月後,雙輪手拉車算是併到一起了。馨兒坐在車上,讓李二在家裡拉了一圈,蘭家的僕人都新奇地聚到一起。
蘭桂宏也是欣賞萬分,只是這輛車的造價也不低,都可以做好幾頂小轎子了。馨兒想到大街上顯擺一下,蘭桂宏嚴令禁止,只好輪流著在家裡玩。
在家鬧騰了一個多月,覺著憋得慌。忽聽到一陣喇叭嗩吶的喜氣聲,聽小玉說這是別人娶親。馨兒裙子一提,轉眼衝出了門,沿著小巷,循聲到了街頭。李家跟蘭家若說正門,一個在河東,一個在河西,蘭家正門往前十來米,對面就是李家。
小玉跟小紅追出門時,她家的小姐已跑得無影無蹤了。馨兒剛到河邊,新娘子的紅色花轎就在她的對面。花轎由八人抬著,轎頂的四個角上都鑲著四隻金色的鳳凰。花轎的四面布簾則繡著鴛鴦戲水,前面樂聲高湊,轎伕們移著花步,使命的晃動花轎。
馨兒第一次看這樣的場面,跟一群小孩子緊追不放。馨兒笑盈盈地提著裙襬,一身銀色的繡牡丹的衣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騎在馬上,身著紅色上衣,黑色袍裙的李成昔,神情氣爽,臉上端著笑容。在他的心裡反正不能由著自己,娶誰都一樣。
對面孩子吵鬧聲傳來,他微微一側身,臉立刻黯淡了下來。他一眼就看出馨兒的身影,然她已初長成,似一夜長高了,更加丰韻了,但還是一樣的清新可人,讓人心神盪漾。馨兒率先跑到了李家正對面的河埠頭,李成昔到達門口時,跟馨兒只有二米的河道相隔。
成昔跳下了馬,立在馨兒的對面,還是忍不住地緊緊地盯著她。數月未見,加上今日李成昔戴著禮帽,穿著禮服,馨兒哪能認出。她正奇怪新郎為何朝這邊不回頭,還以為後面站著何人,轉頭探了探,皆是些孩子跟婦女。
馨兒還以為是風俗,面若盛開的花朵,側頭看著花轎。門前鞭炮劈啪響過後,該是新郎踢轎門了。可這個新郎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他此刻心頭升起一股衝動,若是對面的馨兒告訴他名字,他不想繼續了。
衝口而出道:“現在能告訴我你芳名嗎?”
馨兒這才回神,柳眉微皺,隨後握拳笑道:“恭喜你噢!祝你新婚快樂!”
成昔卻連哭的心都有了,顯然這丫頭一點也把他放眼裡,也一點沒有開竅。他正想再問,被陪去娶親的朋友,拉了過來,低語道:“喂,你幹什麼呢?新婚之日,放新娘不管,你看你那舅老爺,臉都綠了。快點了,踢轎門了。”
成昔被拖到了轎門口,最後側頭看了一眼馨兒,重重地嘆了氣,踢開了轎門,自己此生註定與她無緣。可是不懂事因的馨兒,還鼓起了掌,成昔不由得惱怒的進了門。
太陽的餘輝從高牆一落,深宅裡已昏暗一片。李家早就紅燈高掛,喜氣洋洋。高朋滿座,酒杯交錯。然而喝得最兇的就是新郎李成昔,馨兒的出現對他來說,就像走夜路,原來藉著微光還能行走,結果別人給了一盞明燈,沒多久又收回去了,使得眼前一片漆黑。
被朋友們推進洞房的時候,成昔的眼睛已是影像重重了,搖搖晃晃地用稱掀開蓋頭的時候,差點勾著了新娘子的頭髮,幸虧邊上有人照應著。喝了交杯酒後,爛醉如泥的成昔滑落桌角,被人抬進了新床。
直到第二日被人叫醒,才看清自己妻子的臉,若不是她穿著一身新娘紅衣,他還以為又來了個新丫頭呢?
崔可音身體微胖,長型臉,面板白皙,盈滿柔情,羞嗒嗒地輕聲道:“相公,你該起床了,我們還要去拜見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