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髮。從容也不躲閃,只笑著看他道:“一走就走這麼好,福慧真厲害!”
福慧似乎也很得意,舞動小手看向胤禛,胤禛伸手撫了撫他的臉,向從容得意道:“自然,我愛新覺羅胤禛的孩子,自然厲害。”
從容微笑搖頭,胤禛從後環住她,輕輕道:“容容,都是你給我的。”
從容往後仰一仰,靠上他的胸膛,“也是你給我的。”
胤禛溫和一笑,慢慢低下頭,雙唇甫接時,惜兒忽然回頭,哇哇叫道:“娘,弟弟扯我的頭髮,好疼!”
仲冬近,碧草萋萋。
康熙帝因感風寒,從南苑回到了暢春園。國事繁重,胤禛自是常常被召去受命,這天去後,卻是久久不歸,也無訊息。從容難以入眠,哄著福慧睡後便獨自坐在床頭想著心事,至三更時分,窗外傳來了北風呼嘯之聲,狂呼亂吼下,窗稜子“啪啪”作響……
“咳咳。”
從容一驚,外頭又是一聲咳嗽,“主子。”從容拉開了床帳,“什麼事?”蘇陪審的嗓子有些暗啞,“爺讓您帶著小阿哥與小格格即刻入宮。”從容心頭劇跳,隨意扯過一領斗篷披上身後,便著急下床掀開了門簾,蘇培盛大訝,“主子,您這是?”
從容不理他的詫異,只問道:“是不是……皇上?”蘇培盛點頭,聲音極低,“這事出突然,爺怕有什麼不好,所以一得空便吩咐奴才來接主子進宮。主子快準備準備,車馬都已停在外頭了。”
還能有什麼不好,不就是怕胤禩一黨起亂嗎?從容一面琢磨著此時局勢,一面將兩個孩子送上了馬車,這時蘇培盛已帶著半睡半醒的弘晝過來,他揉著眼問從容道:“額娘,這是要去哪兒啊?”從容撫一撫他的頭,讓他上車,“去宮裡,你的阿瑪正等著我們呢。”弘晝疑惑著問,“那我額娘怎麼不去?”從容跟著上了車,剛一坐好,馬車已緩緩而動,“我們先走,你額娘很快也會跟來的,別擔心。”
從容讓弘晝別擔心,自己卻是擔心地很。將幾個孩子哄去睡了之後,她站在養心殿的大殿內,來回踱步,坐立不安。不知幾時,門簾往邊上挑開,有暖日煦陽跟著灑入,而踏著這煦陽而入的,正是昂首闊步的胤禛。他此刻一身素服,雙目微紅,奕奕神采卻是不同往日。
從容望著胤禛有些發怔,連在人前行禮一事都給忘了,胤禛也是不覺,只一把抱住她,將她擁入懷中,“容容,”
“嗯。”從容抬頭,細細看著這位君王,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胤禛也在凝眸看著她,他的容容,始終沒變,
“容容,這天下,已無人再能阻我!”
93愛妻
十一月十四日;胤禛命胤禩、胤祥、大學士馬齊、尚書隆科多總理事務。同日;封胤禩、胤祥位為親王,召胤禵回京。二十日;胤禛登基;上年號為雍正。二十三日;命隆科多承襲一等公爵。二十七日;收繳康熙帝寫給內外大臣官員的全部硃批諭旨;命不得留匿焚燬。
胤禛大刀闊斧地前行,晝夜無歇,絲毫沒有停頓過腳步。這日散了朝,與胤祥等人商討了幾件政事後;他便等著蘇培盛去接從容和孩子一齊過來用膳。誰知等來等去;回來的卻只有蘇培盛一人;胤禛不悅道:“容容呢?”
蘇培盛垂首,“回皇上,榮主子病了,不能過來。”
胤禛站起,“病了?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病了?”
蘇培盛將頭垂得更低,“說是昨兒早上吹了風,著了涼,要發汗將養兩……”他抬頭,胤禛早已不見蹤影,門口的門簾則在不斷晃動,蘇培盛嘆了口氣,急急忙忙地趕了上去,“皇上,皇上,別急!”
從容臥倒在床,因吃了藥,昏昏沉沉地睡著,半醒不醒時,就覺得身上發汗,有些潮膩,而手上則像是有個火爐在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