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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字未提。”不是不想提,而是不能提。子檀神色微黯,可就算她已經將一切都掩蓋,卻還是攔不住他入魔。
若一似鬆了一口氣。又道:“那現在……在寒玉峰上白門裡可有棵樹?”
子檀眸中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詫異:“有。”
眸中一亮,若一很是期許的問道:“那棵樹,現在可還長得好?”
“長得甚好。”
心底的一喜,她不由自主揚起了一抹微笑:“多謝。”
若以心中雀躍不已:燻池,兩百年了,你是不是已經可以修得真身了呢?這次回來,若能再見到你,便是我三生有幸。
子檀才回到軍營,武羅便急衝衝的奔至她身邊,隨手布了個隔音結界,便做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表哥下的是死結!結印兩人雙生共命,若有一人死了,另一人便會共赴黃泉!子檀姐你將阿顏獨自放任在外,她一個人類,若不慎被什麼不長眼的東西殺了,難道你要表哥陪葬嗎?盼了百多年,表哥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以前的樣子,你……”
“武羅,你表哥不會讓她死。”子檀淡淡道,“而我也絕不會讓誰殺了霄兒。”
許久不曾見過子檀這般神色,武羅一怔,終是沉默了下來。
蒼霄醒過來的時候天已早大亮。子檀坐在他身邊正在替他診脈。他有一瞬間的迷糊,不知自己為何從萬年玄冰中到了這兒。
記憶中恍惚有個男子溫潤的聲音在說著:“她回來了,你該去找她。”之後似有股暖風軟化了那些凍住他手腳的冰……
她回來了。
顏若一!
猛的驚醒,昨日那些場景盡數湧入他的腦中。蒼霄指尖微微一動,下意識的開始探查起若一的方向,突然間,他雙眸一凌,甩開子檀的手,連外衣也未穿便往外走去。
子檀也不生氣,不慌不忙道:“今日一大早她便獨自離開了,說是不論你做些什麼,她只會照著自己的意願活。”
疾步而出的身影猛的一頓。半晌後,那個挺直的脊背似乎彎了彎:“她還有沒有再說其他的。”聲音沙啞而無奈。
子檀眯眼一笑:“唔,還問我寒玉峰上白門裡那棵樹長得好不好。我說,長得甚好。她便笑得很溫柔的走了。”
此言一出,蒼霄的背影一僵。再沒了言語。
尋常宮,清雪池。
熱氣蒸騰,煙霧氤氳,男子赤身斜倚在空蕩的浴池邊上。雙目輕闔,沾在臉上的水珠順著他光潔的面龐緩緩滑下。薄唇,頸項,鎖骨,最後無聲無息的融入大池之中,他的黑絲長髮隨意散在水中,飄出了清逸不凡的味道。
“顏若一回來他便醒了。真是在意得緊。”他伸手攬過自己飄得太過自由的髮絲,“你膽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對待那個女子,想必定吃了些苦頭。”
身後的騰騰霧氣中一褐衣男子躬身道:“屬下無能。”
“泰逢不必自責,蒼霄已是天魔之身,魔神不死不滅,這天下誰能和他硬碰硬?”男子微微張開了眼,一雙灰色的眸子在霧氣朦朧中散發出睿智的氣息。可是那雙澄澈的眼眸裡卻沒有焦距,瞳孔暗啞,竟是已經盲了!
男子微微撐起身子摸了摸眼,輕嘆一聲:“沒人能比我更瞭解他的強大。”
“宮主……還有探子來報,顏若一今日一早便離開了妖族軍營,不知去了何方。”
“噢。”男子有些仿似頗為驚訝,略微沉思了須臾,淡淡道,“找一找吧,既是故人歸來,我們自要有些禮數,便以我的名義給她送份禮去吧。”
泰逢怔了怔,又聽季子軒道,“你且去傾月那裡看看,挑只妖獸放出去,我好似記得有一隻叫馬腹的虎怪每日都很是精神,便讓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