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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想幹什麼?”

展露昭哈地一笑,目光越過宋壬肩膀,落在宣懷風那張越冷淡卻越顯得誘人的臉上,說,“閒了,逛逛。”

宋壬說,“要逛,你到別處逛去。”

展露昭身邊一個馬弁,也是懂看長官眼色的,陰陽怪調地說,“好威風,你們海關是把平安大道給買下來,還是怎麼?憑什麼你們可以逛,我們軍長不能逛?”

另一個人冷森森介面道,“海關的白總長很厲害,報紙上早在宣佈了,又鎮壓碼頭,又到處找做生意的人的麻煩,聽說連洋人都打死了一個。現在好,跋扈到禁止人到洋行買東西了。都說海關是土皇帝,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宣懷風目光在四周一掃,情況十之八九收在眼底,洋行經理和職員們,還有幾位店裡的客人,都嚇得魂不附體了。

白雪嵐正為納普死的事頭疼,這時候要是鬧出民怨,真是雪上加霜。

宣懷風鎮定下來,對著自己的兩個護兵吩咐,“把槍收起來。”

兩個護兵猶豫了一下,都把目光轉向宋壬。

宋壬轉過頭,叫了一聲,“宣副官。”

宣懷風說,“收起來。這是首都,有王法的地方,他敢怎麼樣?”

宋壬只好把下巴一點,兩個護兵便把槍收了,背在背上,仍是充滿警惕地盯著展露昭。

廣東軍那邊瞧見,得到軍長示意,也把端起來對準海關的槍口,垂了下去。

展露昭笑道,“很好,這可不就是和平的景象了?你是這裡管事的?這塊手錶,我買了。”

剛才幾個客人,早把身子縮到了角落,如今見緊張局勢稍微和緩,趕緊抓著機會,一個個順著牆角溜出店門。

洋行早上好不容易快談成的幾樁生意,頓時落了空,經理心痛無比。

這經理也算倒黴,客人們可以逃走,他卻是不能逃的,心想,瞧剛才那態勢,今天如果不把這些大爺伺候好了,砸了這店也說不準。如果店被砸了,自己這份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也就砸了。為了一家的生機,倒是無論如何也要壯起膽來,伺候周全。

所以他的臉上,竟勇敢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朝展露昭點了點頭,走到宣懷風身邊,為難地說,“客人,您看……”

目光盯著宣懷風手裡那塊金錶,露著哀求的神色。

宋壬眼睛瞪圓了,剛要說話,宣懷風像是猜著他要發脾氣,伸過一隻手,在他肩上輕輕一拍,從容地說,“生這種閒氣,犯不著。”

宣懷風便把那塊金錶給了經理,經理趕緊叫了一個職員來,把金錶包好了,送到展露昭面前。

就宣懷風的意思,中途殺出展露昭這令人厭惡的程咬金,那麼,這買東西的瑣事,也就沒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但他轉念又一想,如今首都裡,誰都知道海關正和廣東軍做著明裡暗裡的鬥爭。他們這些人,是代表著海關的,在路上撞見廣東軍,掉頭就走,如喪家之犬的逃開,這算什麼?

單為著白雪嵐的榮譽,也必須硬氣地頂一頂。

宣懷風打定了主意,越發地表現出從容大方地態度,只當並不知道展露昭等人在附近似的。

孫副官低聲說,“宣副官,洋行多得是,我們去另一家罷。”

宣懷風一笑,把目光放在玻璃匣子裡,瀏覽擺在裡面的小巧昂貴的舶來品,緩緩說,“平安大道不是我們海關的,但也不是他們廣東軍的。我們看我們的,不用理會他。”

聲音不大不小,透著一分自信,一分不屑,恰好能讓展露昭聽見。

那分自信,自然是美好的。

而那分不屑,卻像一把小刀子,在展露昭仰慕的心上,驀地割了一個小口子。

短暫地痛後,傷口裡,倒滿溢位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