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卞正安與範志國談論著如何吃魚的時候,李餘年也已經來到了侯俊的家,見到了千豐師院校長侯向東。
“你說的,是真的?”
侯家的客廳裡,侯向東無比詫異的看著李餘年,沉聲問道。
此刻侯俊剛剛洗水果回來,聞言不禁愣道:“爸,你倆說啥呢?”
李餘年笑而不語。
侯向東卻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正準備坐下的侯俊說:“你去我書房裡,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來!”
“你那麼多茶,哪個啊?”
“擺在最裡面,落灰最多的那餅!快去!”
“哦……”侯俊莫名其妙地撓著腦袋又離開了。
直到這時,侯向東這才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壓低聲音說:“小李!這種事,你可不能開玩笑!”
李餘年揚起嘴角:“侯校長覺得,我今天專程來您這裡,是來看玩笑的嗎?”
“可是這件事情……”
“我是聽說,侯校長最近和紀委劉書記走得比較近,讓市委張副書記有些不高興,所以才特意說出這件事的。”李餘年笑著說道。
侯向東沉默了下來。
為了爭取成功調入市委,侯向東最近沒少和市紀委劉書記拉關係,但他的老朋友市委張副書記卻和劉書記關係沒那麼好,甚至還專門敲打了一下侯向東。
現在侯向東也十分為難。
至於剛才李餘年所說的,則正是此刻範志國和卞正安在一起吃飯的情況,並建議侯向東將這件事,告訴市紀委劉書記……
侯向東的政治素養很高,幾乎瞬間就明白了李餘年這個建議的意義,可畢竟牽扯到副市長範志國,他也不得不慎重以對。
李餘年見侯俊還沒有回來,索性繼續說道:“侯校長應該明白,張副書記和陳市長之間的關係很差,而紀委劉書記也一直都想做出些政績。讓他們擁有同一個目標,是化解彼此矛盾的最好方法。”
侯向東輕輕點了點頭,只要張副書記和劉書記兩人合作,那麼他也就不必夾在中間難做人了。
“所以,這件事也是範副市長的意思?”侯向東沉吟著問道。
李餘年微笑說:“不然,我會和侯校長說這些嗎?”
就在這時,灰頭土臉的侯俊,終於拿著侯向東壓箱底的好茶回來了。
侯向東輕吁了一口氣,一邊開啟存了十多年的茶餅,一邊笑著說道:“小李啊!今天你難得來家裡做客,正好先幫我品品這珍藏的古樹茶!若是好喝的話,我就請張副書記和劉書記他們,一起品茶!”
……
一個多小時之後,李餘年告辭離開侯家,在一輛麵包車裡見到了程學智。
程學智沒有廢話,直接遞過來幾張照片:“可惜卞正安這個老狐狸太狡猾,沒有親自送範副市長出來,只拍到了卞正偉。”
李餘年看了看照片,正是在範志國與卞正安見面的會所之外,卞正偉弓著腰與範志國握手送別的情形。
他笑了笑說:“卞正安最近都會很謹慎,除了因為這是他的性格,也因為程浩的事情。”
“哼,他就是怕我們給程浩報仇,打他黑槍!”程學智冷哼一聲之後,問道:“這些照片,夠用嗎?”
李餘年搖頭:“不夠用,但剛剛好。”
“不夠用還剛剛好?”程學智一臉茫然。
李餘年沒有解釋,隨口說了一個地址,讓程學智開車。
……
半個小時後,李餘年來到了一家仍在營業的,不起眼的小咖啡廳,並在這裡見到了穿著休閒夾克的範志國。
“我忽然有種,地下工作者接頭的感覺。”範志國笑著說道。
李餘年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