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年這個半隻腳才剛踏出校門的小人物,能轉動整個千豐市這麼大一盤棋,所依靠的固然是先知,但同樣也是他成熟圓潤的做事手腕,以及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勇氣與魄力。
這一點,千豐市局刑警三大隊的肖振邦,看得就十分清楚。
他曾不止一次地問齊歡,李餘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齊歡的答案非但沒有讓肖振邦失望,反而越發覺得李餘年十分神秘,也愈加殷勤。
最近李餘年下班之後,都要去市中心醫院看望汪玉成。而幾乎每次,他都能看到肖振邦在病房忙裡忙外的身影,搞得汪玉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天李餘年還沒下班,就接到了肖振邦的電話:“大哥,汪玉成的女兒汪蘭來了!”
……
很快,李餘年就在汪玉成的病房裡,見到了汪蘭。
汪蘭二十七歲,但因為是舞蹈演員,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身材樣貌都是上上之選,尤其氣質出眾。
她的眼圈略微有些發紅,似乎哭過,父親遭受了這種無妄之災,女兒又怎麼會不心疼呢?
不過在和李餘年見面的時候,汪蘭的情緒卻很穩定:“事情的經過,肖警官都已經和我介紹了,謝謝李同志對我爸爸的照顧。”
在汪玉成這件事上,肖振邦是絕對不敢居功的,見到汪蘭之後就狠狠地把李餘年誇獎了一番。
病床上的汪玉成也笑道:“是啊!這些天多虧了小李同志,跑前跑後,幫我辦手續,還給我墊付了醫藥費!小蘭,你可一定要好好感謝小李同志啊!”
李餘年輕描淡寫說:“應該的。”
汪蘭深深看了李餘年一眼,忽然說:“李同志,方便單獨聊聊嗎?”
“好。”李餘年點了點頭。
……
市中心醫院,室外露臺。
汪蘭停住腳步,遞給李餘年一根細支香菸。
見李餘年接了煙,汪蘭自己也點了一根,這才問道:“李同志應該知道,打我父親的人是誰吧?”
“為什麼這麼說?”
汪蘭輕笑:“我十多歲就被省軍區歌舞團選中,後來又輾轉進入了省歌舞團,十幾年來一直都獨立生活,經歷過許多事,知道任何事都有因果。”
很顯然,汪蘭並不像她父親汪玉成那麼單純,李餘年與她父親只是萍水相逢,更不是警方的人,沒有理由如此對汪玉成。
李餘年笑了笑:“汪姐也這麼問過肖警官?”
汪蘭搖頭:“肖警官一直都在誇你,看得出他對你很敬畏,雖然他是警察,但真正主事的人卻是你!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傷害我父親的人,是否與李同志有關。”
這是人之常情,無緣無故的好,總會被人懷疑,尤其李餘年並不是這件事的第一見證人,而是事發後突然出現在醫院的。
面對汪蘭的問題,李餘年坦然說道:“我知道是誰打的汪伯伯,但你不要誤會,我與那個人沒關係。”
“沒關係?”
“更確切地說,那個人是我想要調查的人。”李餘年說。
汪蘭有些疑惑:“事情似乎有點複雜,而且你並不是警察,對嗎?”
李餘年點頭:“我不是警察,但這件事與一樁拆遷殺人案有關,我答應過受害者的家人,要幫他們調查到底。汪伯伯無故被毆打,是這件事的突破口之一。”
汪蘭手中一支菸燃盡,她把菸蒂放進附近的菸灰桶,沉吟說:“你想說的是,傷害我父親的人,很有勢力,就連警方都惹不起?”
李餘年笑了,他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因為聰明人總能很快就發現問題的關鍵點。
在李餘年的預設之後,汪蘭輕吁了一口氣說:“如果李同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