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飾與皓腕處的玉鐲交相輝映,一顰一笑、天真爛漫,在人群中與他對望一眼。
“把這個該死的奴隸拖走砍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打破此刻寧靜的美好。
他發現自己是一個古銅色面板的奴隸,雙手雙腳戴著沉重的拷鏈。那個要被拖出去砍了的奴隸不是別人,正是這個在所有奴隸都低著頭的時候,抬著頭的自己。
奴隸們迅速與他隔開,他彷徨無助地看著劊子手衝他走來。
“喂——難道看一眼也犯法嗎?!”他大喊道。
“這個奴隸還不認錯?”“他居然敢頂撞大人!”“啊,他衣服都是破的。”“好髒噥,難怪這麼無禮。”……衣裳得體的人們,甚至是衣裳不整的奴隸都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就連隊伍中的貴族都對這邊投來了嫌棄的眼神。
“別忘了你們的衣服、士兵的甲冑,還有平坦的大道,都曾有我的勞作,我的生命應該被允予保護!”
他反抗,他掙扎,但雙拳難敵四手。
“慢!”
人群忽然靜了下來,是隊伍裡的貴人發話。
卻見貴人於公主座下被交代了幾句,匆匆跑過制止奴隸主,頤指氣使道:“既然這個奴隸你不要,公主說她要了。”
他掙脫了劊子手,人生的境遇就這麼迎來轉折。
……
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小魔女,難以置信他們居然有這樣的前塵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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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就當是欠你前世的債……”
丹放棄了所有反制手段,就這麼與她沉淪在陰陽兩合。
夜幕降臨。
小魔女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充沛的陽氣。她覺得一直以來的大道桎梏解開了,她的靈魂獲得昇華,她可以飛昇離去了。最後看一眼正在做噩夢的廉丹,她擺脫所有罪孽,離開玄冥。
玄冥,是生與死之間的罅隙;靈魂不再眷戀塵世,便可離開往生。
丹在靈魂達到至高點的時候,心門大開,識海中出現一團黑色的聚合物,像是一團散發著魂墮氣息的羽毛,又像是一縷縷不容於世的輕煙。那每一縷輕煙,都是絕對的剝奪,吞噬著所有的光,一來到識海就大肆掠奪,靈氣如潮汐般向它們湧來,綻開了巨大的靈海之花。
天黑地黃的荒野上,丹的軀體不斷溶解,漆黑的黏液浸沒大地,腐蝕中升起酸澀的濃煙。
直到靈魂深處那份靈識甦醒,化成一縷薄膜包裹他的全身,軀體溶解的速度才減緩一些。
丹從噩夢中甦醒,沉默中思量了好一會。
坐地起濃煙,不消一會兒,軀體便少十分之一。靈魂化作侵蝕的黏液,黏液流淌大地,大地失去光澤。
他被名為魂墮的詭異殘留入侵,他發現他所有的術數都對它不起作用。
此境無解,他的靈魂要麼消亡,要麼腐蝕同化;就連大道都會被它侵蝕。
意識中還充斥著無盡疼痛,眼眸中混沌歸於一潭深水,他冷靜地想到唯一的可能,眸光移向正北方。
此心不墮,唯有問道!
於是他向北急速而行。
一路拋灑,大地荒涼。
越過玄黃嶺,路過落鳳坡,再次因靈力不支,墜于山谷。
丹的身體有一半已經如蠟坐化。
他一聲嗤笑,極北之地看來是到不了了。
問道果然兇險,路邊的野花都不能採,不然就是身死道消。
哂笑間,一點靈光從他背後飛出,於虛空散發一陣霓虹之光,具象一副妙曼的少女身軀。
丹回首,忽然有些呆滯。
少女幻化成他熟悉的身影,姿容慵懶,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