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少女閉著眼睛,雙手比作兩勺,“不然就會被你吃掉……我還小,沒有什麼戰鬥力,在前線只是最末遊的哨巫,肯定打不過你。”
丹眼睛睜得老大,“我什麼時候吃過人?他老人家怎麼憑空汙人清白……”
“真的?”少女將信將疑,但還是不肯看他,“哎呀,面要煮糊了。”便飛快地跑去土炕邊忙乎起來。
晨風吹來麵食的醇香,丹瞥了眼少女姣好的背影,看著竹篾編織的臉盆,熱水清澈,嘖嘖稱奇。
一招手,水流從盆中接引成纏龍,洗過全身,頓時覺得清爽。丹閉上眼睛,靈視再次在心底呈現,山上的林子,山間的小道,少女的身姿,布穀鳥與早起的蟲……一切纖細可見。
息聽天地,是為元境。
原來大道是這般模樣……但是他很快皺起了眉頭,在靈覺擴張後,巫山之外是荒山,大地蕭條,風中彌散著血腥的味道。
少女端來蛋煮麵,雪白的鳥蛋像一粒粒湯圓,“聖……你要去哪?”
青光一閃,廉丹已消失在巫山坡下。
女孩一跺腳,將碗放到一旁,再盛了一碗湯水自己吃了起來。
——
烏成穴,是隱土北部中央的大盆地,距離巫山僅有兩座大山阻隔,因為“大人們”看到這次聖戰的終場有極大機率在這,故有眾巫士值守。
與隔壁兩座連綿的大山脈相比,巫山簡直小的可憐,完全就是一座小土包。當然,丹也並不覺得這裡就是真正的巫山,畢竟,“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大名鼎鼎的巫山怎麼會是如此落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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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巫山範圍,植被似乎難以生存,到處都是禿石罅隙、山峰傾倒之景。
“皺褶地……”丹覺得剛才可能有些小看巫山的陣法了,能在這樣的不毛之地保持春意盎然,其守山之陣顯然非同小可。
“血腥味從那邊傳來。”丹翕動鼻子,黑衫如風,躍過山坡。
映入眼眶的是兩敗俱傷的小隊戰鬥餘景,丹趕來的時候,僅存活一名戰士撕下了最後一頭異獸的頭顱。
“he……支援來了嗎?”中年戰士出氣多進氣少,依靠著碩大的異獸屍體,勉強抬起低著的頭,巨大的爪痕撕開了半張臉,“回去告訴戰首,葵四區域,突遭了一支,那支小隊,……已全部殲滅。”
“您稍等別動,我給你止血!”丹手指連點中年戰士胸腹經穴,送氣替他療傷。對方抬手抓下他的胳膊,粗聲說道:“你先別管我,拿上這塊令牌……告訴她,派新的小隊過來值守……葵四區域不容有失!”
中年戰士的力氣很大,攥他的手臂很緊,沒有流血的單眼佈滿血絲:“每個人的本源都很重要,但,當務之急是確保我方的戰力最大化……你不必急於救我而損失本源,短時間我無法恢復戰力!”
“拿上這塊令牌,快去!”鐵血之聲,毋庸置疑。
那塊靜止的令牌上刻著“葵四”兩個大字,丹才一拿到手裡,就能感應到方圓十里的一草一動,以及一個尚在冷卻時間的陣法。
“大叔,你應該不認識我吧,怎麼放心把這麼貴重之物交給我?”
“你是人族吧,我不會認錯。”殘兵狠狠地注視著黑衫男子,一手拽過他的衣襟。
前線戰場,只分人族與異族。
當然,還有巫士之間的冥冥感應。
他是從巫山陣法出來的,身上還殘留著那裡的氣息,所以殘兵信任他。
許是重傷之後氣血攻心,對方昏了過去。
“欸!你還沒告訴我戰首在哪……”丹收好令牌,搖了搖對方的胳膊,忽然一轉頭,警覺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