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叢林。

許多年以後，已是戰者的戰天殤回憶往昔，才想明白其中的關鍵。原來覆蓋整個林子的試煉迷陣，雖然困住了所有生靈，但是各種生物還是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裡。當他們遇到灰豹的時候，便是到達了整片林子的中心，然後從中心區域開始，依次追逐從內圈至外圈生活的動物，便逐漸走出來。那一刻，戰者不得不佩服，年幼的聖子竟已如斯……嗅覺靈敏。

黃昏時候。

天昏沉得嚇人。

小戰一行人終於來到了試煉的目的地，他山。

此山號稱“神的遺蹟”，眾巫啟蒙之地。

風捲起地上的砂石，裸露的灰巖帶著陰冷的氣息。無人在意的孤鳥撲騰著黑色的翅膀，徘徊在山崖附近，似不敢靠近。

這是一座相比於四周隆起的其他山峰，矮小而貧瘠的禿頭山，曾經“小巫見大巫”的輝煌似乎只屬於曾經。

因為光線難以直射，他山常年累月纏繞淡淡溼氣，表層腐化，山岩侵蝕，瘴氣叢生。

“你說……會不會跑出一隻黑山老妖？”靈動的小女孩不禁忐忑。

“可難說了，也許還會有吃人的怪獸。”小男孩害怕道。

“哥哥，吃人的東西我們遇到過了。”弱弱的小女孩用手扯了扯小男孩的衣角，“這種地方，只可能有……鬼。”

話說著，一團黑色的虛影由遠而今，緩緩飄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鬼——鬼啊！”小男孩大叫，拉著兩個小女孩的手就跑。

“哼！”

小戰這一出聲，小男孩瞬間焉了，怯怯然停下，像個木偶轉動頭，一下，兩下，看到了什麼，趕緊轉回來，眼睛緊閉，發出“呃——”的怪音。

“聖子真是淘氣。”十分沙啞的聲音。

黑影臨近，才看出是一個隱藏在黑袍中的老者，兜帽下的模樣看不清。

“長老好。”小道輕聲問好。

“不必客氣。”這次能稍微分辨老嫗的聲音，像是常年沒有說話，所以語氣沙啞。

老嫗沉默著引路到山腰處，風捲動她的衣角，像是裡面完全沒有實物；一直到一處山洞前，再次開口，“進去吧。”

小道帶頭，走進洞口，仨小孩雖然害怕，但也鼓起勇氣跟上，小戰殿後，最後進去前，遠眺山的另一邊，那裡有一片荒涼的平原，不禁問道：“那裡是？”

“古戰場。”

進了山洞，外邊的風聲漸漸消失，藉著前方微弱的光，一行人沿路走著。進入一處大廳，天光從上面引進，山窟內青黑的石頭反射著柔和的光，便如初臨塵世的聖啟，讓人夢幻而美好。

經過了“初生之廳”，四周似有很多人影穿梭，一行五人聽到了眾巫在祈禱，然後被裡面的人安排穿過各自的門。

也許是那道初生的光映入眼球，也許是聆聽過眾巫的祈禱，孩子們的表情變得木訥……經過各自的門後，經歷了什麼，看到了什麼，一切都是恍惚著，如是儀式進行著，等到再回想起時，一行人竟已經分開。

祭祀之火熊熊燃起，隱土聖教新一代巫士聚集一堂，神色茫然；即使他們中有人日後回憶起此情此景，記憶中大概也只有燈火通明，山壁崎嶇，以及遠處的巫的號角，像是有人在摩挲枯骨。

然後大概是一些模糊的禱告：

“我隱教，承天運而生，啟眾妙之門…”

“我巫士，擇一脈單傳，聚聖火不絕…”

“我命修，因緣起，允緣盡，斷七情，斬六慾…”

“若命脈已死，則不入輪迴…”

“若丹心不滅，來此冥土，千古傳承…”

“若我教當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