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春迎重重的磕頭:“皇上,奴婢身份低微,不敢以賤軀冒犯嚴貴妃娘娘。可活著就是為了一口氣,叫姐姐這麼白白的死了,春迎內心不安,不如隨姐姐去好。求皇上念在奴婢姐妹入宮侍奉,忠心勤勉的份兒上,就替奴婢查清此事,還姐姐公道。就算要奴婢的命來換取真相,奴婢也願意。”
她一下接著一下的磕頭,地磚上留下嫣紅的血跡。
悶悶的聲響,聽著叫人心裡很不舒坦。
“好了。”沈音苒皺著眉,多有看不過眼之意。“臣妾斗膽請皇上徹查此事。不光是為了春迎姊妹,也求能還嚴貴妃一個公道。”
“是啊。”萬芊芊隨聲附和:“到底是有人栽贓陷害,亦或者從中作梗,查明白了,方安心。”
走近皇上身側,她垂下眉眼,誠然道:“皇上,嚴姐姐曾經不是沒遇到這樣的事情。臣妾無能,上一回未曾徹查到底,害姐姐身入冷宮。這一次,只求皇上、皇后娘娘做主,不要再叫嚴姐姐難受了。”
沈涼悅冷笑了一聲,特別的突兀。
幾個人的目光??朝著她看過去。
“嚴貴妃娘娘身份何等尊貴,豈會無事去陷害一兩個小侍婢?”沈涼悅抑揚頓挫的說:“還真是閒來無事悶得慌麼?”
“娘娘,奴婢怎麼敢汙衊嚴貴妃娘娘?”春迎急紅了臉:“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屬實?”沈涼悅嘖嘖道:“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好好的,嚴貴妃怎麼會扮鬼嚇人?分明她是最先被嚇著的。難不成,你是想指控嚴貴妃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是為了博取皇上的同情?”
這話說的,兩頭都顧及到了。
皇后聽來,沈涼悅是故意道明嚴碧的歹心。
而皇上聽來,卻是有人故意將這盆髒水破在嚴貴妃身上,指責她為非作歹,惑亂君心。
萬芊芊心裡一沉,萬萬想不到短短時日,這櫻妃一下子變得圓滑起來了啊。
“皇后的意思呢?”奉臨不動聲色的問。
“皇上,臣妾已經讓人去傳那名看守過來了。臣妾想著,不能只聽片面之詞。”沈音苒臉上的擔憂逐漸的顯露出來。“現在嚴貴妃還沒有甦醒。不如先把事情的始末調查清楚。等貴妃好些了,核實之後再作打算。”
這話一說出來,萬芊芊登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好像是她們逼著皇后弄明白這件事似的。而皇后她自己心裡,卻是記掛著嚴貴妃的安危。
相形見絀,平時再怎麼自恃甚高都好。一旦關鍵的時候就比較出來了。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萬芊芊忍著心裡的不痛快,悲傷道:“但願嚴姐姐吉人天相,能平安的醒過來。”
說話的功夫,無雙已經領著程俊進了殿。
“給皇上皇后請安,見過各位娘娘。”程俊依禮而行。
“午時,刑房裡的兩個奴才到底是怎麼死的?”沈音苒開門見山的問。“茲事體大,當著皇上的面,你必須如實的說清楚。”
“是。”程俊認真道:“午時,伊湄宮的侍婢素惜姑姑在刑房裡等候嚴貴妃駕到。說是怕這兩個奴才有什麼意外,得仔細看著。奴才是中途換班。換班時牢房裡的兩個人都是好好的。期間,有個臉生的小太監來送飯。事後經過章嬤嬤查驗,給兩個奴才的湯裡有毒。”
奉臨眉心蹙緊,臉色沉冷:“既是中毒而死,你為何不報?”木歡廣亡。
“回皇上。”程俊謹慎的說:“嚴貴妃娘娘來瞧過,說這兩個奴才到底是違背宮規。未免後宮再起風波,便按畏罪自盡論處。所以奴才便吩咐人將屍首裹好,送去了亂葬崗。”
“皇上,您聽見了吧,這一切都是嚴貴妃的主意。”春迎失聲痛哭:“都是嚴貴妃的主意。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