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瞟了一眼侯奎。
他便趕緊退了下去。
“皇后娘娘急著請臣妾過來,不知所為何事?”嚴一凌心裡明白,肯定是關於楚喬的事情。
皇后盯得這麼狠,又怎麼可能不下手。
“皇貴妃,你真是糊塗啊。”沈音苒皺眉:“喬貴嬪救了皇上,乃是有功之人。她身子不舒坦,為何不讓太醫院好好給她瞧。光是一個馮靖宇,又要照顧櫻妃母子,又要顧及熙榮園,還時不時去你宮裡請平安脈,你當他能分身不成?”
“可不是麼!”蘇憐兒笑眯眯的附和:“馮太醫再怎麼了不起,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貪多嚼不爛,到頭來哪一邊都顧得不好。”
“馮靖宇顧得好不好,那是他的事。不需要蘇嬪擔心。”嚴一凌輕蔑的看了蘇憐兒一眼。隨後笑著對皇后說道:“不過皇后娘娘可以放心,櫻妃母子均安,且小皇子十分硬朗。到底是櫻妃年輕體健,早產絲毫沒有影響什麼。”
這也是沈音苒心裡很不服氣的地方。當年,她的孩子生下來就瘦弱不堪。那時候,她也很年輕。為什麼同人不同命,一個早產的孩子尚且健壯,而她的孩子被那麼小心的呵護,卻終究沒有活下來。
“那就好,涼悅母子一直是本宮最擔心的事情。也因為心裡一直記掛著這對母子,才忽略了宮裡其餘的人。”
揉了揉眉心,沈音苒嘆道:“萬貴妃,你來說說。”
萬芊芊略微點頭,道:“以琳親手繡了一幅百花爭豔的屏風,想送出宮去給她孃親賀壽。臣妾也備下了賀壽的禮品,叫奴才一併送出去。哪知道經過宮門的時候,出了點小意外。臣妾與以琳趕過去瞧,沒想到發現了另一件事。”
她朝身邊的繽桃使了個眼色。
“把人帶上來。”繽桃吩咐門外的內侍。
不一會兒,兩名侍衛就押著一個人走進了殿中。
嚴一凌認得,這人是司空家一塊進宮的奴才。也正是被楚月揪出來那個。
“這人,皇貴妃可認識?”
“總得抬起頭叫本宮看看。”嚴一凌故意這麼說。
侍衛搬著那人的臉,朝皇貴妃的方向轉過去。“娘娘請看。”
“是他呀。”嚴一凌點頭:“本宮還真認得。此人是司空將軍府的家奴,奉命護送喬貴嬪入宮,病擔當戍衛守護熙榮園。”
聽了這話,皇后三人心裡都湧起了笑意。
“只是他怎麼被帶來毓秀宮了?是犯錯了?”嚴一凌不解的問。
萬芊芊不動聲色,徐徐的說:“這奴才鬼鬼祟祟的帶了些東西入宮,正巧被侍衛搜了出來。本宮看到,覺得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東西被呈上來,遞到皇后的面前。
沈音苒皺起眉頭仔細看了看,不禁道:“寒食散?”
“寒食散?”蘇憐兒瞪圓了眼睛:“喬貴嬪的戍衛竟然偷偷買了寒食散入宮,難道臣妾聽見的都是真的?”
嚴一凌在袖子裡攥了攥拳:“蘇嬪聽見了什麼?”
蘇憐兒一點懼色都沒有,迎著皇貴妃的目光坦然的說:“臣妾聽說,喬貴嬪的身子無礙,馮太醫連續多日入宮請平安脈,實則是為了替喬貴嬪戒除什麼隱疾。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這話從哪兒聽來的,可有憑據麼?”沈音苒故意問道。
“回皇后娘娘,臣妾自從搬進了熙春園,便連熙榮園也一併照看。成日裡奴才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倒也熟悉,聽她們說,喬貴嬪似乎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夜裡。她屋裡總有一些不尋常的聲音。現在想想,八成是服用了寒食散太過興奮而鬧出的動靜。”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麼!”嚴一凌平靜的說:“只不過事情未必像表面看見的那麼簡單。更何況是道聽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