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轉過身來,衝著她輕輕揮了揮手。習風俊朗的面容上帶著溫和而又釋然的笑意,然後淺淺地張了張唇,沒有聲音傳遞,可墨藍卻看清了他的口型。
他說——
“再見,阿藍……”
墨藍心口一窒,猛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慌。
為什麼要再見!不,她不要跟他們說再見!
她倉皇地伸出手,卻在一瞬間,被一隻蒼白修長的手緊緊握住。那隻手,帶著熟悉的線條,卻不是想象中那般寒涼,反而有著絲絲溫熱。
她一轉頭,撞進一雙清冷無波的幽深霧眸裡,期間繚繞的點點星光讓她莫名地安定下來。
倏爾,那仙人般的面容之上忽然勾起一抹明媚的笑意,頃刻間,山嵐散盡,冰雪消融,整個世界為之黯然。周圍的一切都似乎變得空白,獨餘那懷中的一方天地。
她一怔,霎時,流淚滿面。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凝聚了滿腔,墨藍剛欲抬手拭淚,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卻生生拉扯著她,緊鎖著眉頭,眼簾輕輕地顫動,而後,略帶迷濛地睜開。
一睜眼,便看到一張放大的圓臉在瞪眼死盯著她。
“王妃,您終於醒了!”箏兒一見她醒來,黑亮的大眼中立馬迸出驚喜雀躍的光芒。
“嗯……”墨藍閉了閉眼,聲線中帶著幾分虛弱,她在箏兒的攙扶下坐起身,渾身是如同碾壓一般的疼痛,“我睡了多久?”
她問完,用未受傷的左手輕撫了撫臉頰,觸到一股冰涼的溼意,不由地有幾分懊惱——真是丟人,做了個這麼奇怪的夢,竟然還真的哭了。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快一整天了。”箏兒細心地拿了軟墊放在她身後讓她靠著,而後咬著嘴唇,淚眼汪汪地望著她,“王妃,傷口很疼吧?”
墨藍一愣,有些啞然失笑。敢情這小丫頭定是以為她是疼得哭鼻子了。
“唔,是很疼。”她撇撇嘴,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過,相較而言,肚子好像更餓一點。”
一整天就這麼暈著,滴水未進,她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箏兒一聽,猛地起身道:“啊!差點忘了,王爺怕您醒來會覺得餓,早就命廚房做了湯了,我現在就去熱了給您端過來?”
王爺?
墨藍略為一怔,他竟然會這麼細心?
想起昨天司雲音趕到之後,她就十分不給力地暈菜了,以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清楚。凌七那小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司雲音是何時派了暗衛跟著她的?而他,又怎麼會這麼及時地趕來救場?
還有,烈家堡的那幫人,賀林……
想到這裡,她的眸子裡飛速地閃過一絲幽暗。敢把她傷成這樣,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等她好了,一定要想個辦法滅了這個狗東西!
此時墨藍全然不知,她口中的那個狗東西早已被她無敵的相公揮一揮衣袖,不費吹灰之力地就給廢了。
而不久之後,當她磨刀霍霍衝向烈家堡,意欲為自己報當日之仇的時候,她那無敵的相公卻再次揮一揮衣袖,霸氣側漏地將整個烈家堡都給滅了。於是乎,她手持大刀,頗為清幽地瞥了他一眼,一臉哀怨地嘆道:“親愛的王爺,事兒都被你給辦完了,那我該幹些啥?”
某男緩緩伸手,神色淡然:“乖,快到懷裡來。”
某女頓時將手中大刀甩出老遠,餓虎撲食一般猛撲了上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故意躲他
墨藍心思快速流轉,卻沒有立刻讓箏兒去熱湯。
她無聲打量了一圈這間佈置得清雅簡潔的房間,雖然心中已是有了答案,卻還是開口詢問道:“這是哪?”
“這裡是王爺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