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安慰不出什麼。
說自殺就自殺了。
明明老天都撈她一把了,為什麼還要再跳一次?
不疼嗎?
跳了兩次。
她有跳兩次樓的勇氣,就沒有多活一天的毅力……
「哭吧,哭出來好受點。」死別面前一切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陳文軒只能勉強這樣安慰著他。
「為什麼啊!啊?她明明能活的!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她為什麼就這麼撇下我走了!」林琛靠在陳文軒肩頭崩潰地哭喊著。
朝陽刺得人眼睛發紅,陳文軒手背抹去自己眼角的幾滴淚。
「為什麼要跳兩次!為什麼!啊!」
死神作惡銷聲匿跡,只剩生者在原地痛哭流涕。
「我們一塊長大的,她在幼兒園時我上小學,她不大點個人黏在我身後管我叫哥。」林琛現在說話的嗓音就像拉二胡,「後來她奶奶去世了,她被爸媽接過去,我再見到她時她看見我都怕,她不和我說話,但還是會和以前一樣跟我身後。」
「去年時她開始自殘,前些日子我看見了她胳膊上的一排疤。我為什麼那時候沒帶她去看醫生,我……」
讓他怎麼接受呢?他靠近欄杆時看著樓下都有些腿顫,十八歲的小姑娘敢從這裡不回頭地一躍而下兩次。
第一次是對生活的絕望,那第二次呢?
對絕望的失望。
她怎麼敢的呢?
「和你沒關係,不怪你,你已經很好了。節哀吧。」陳文軒沉聲說著。
「我不明白我還去看她了!我告訴她我讓她好好活著。」林琛聲嘶力竭地吼著,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抓住陳文軒的袖子,「有什麼事她不能說不能做的她傻啊她!為什麼要跳樓!怎麼就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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