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費勁就是可憐。我不就是例子嗎。我現在這樣的人生,也許都沒有存在的意義。」
「林琛,這裡的山太高了,高到一眼看不到頭。你以為你費勁千辛萬苦走到了山頂,但山的那頭還是山,遠處還有更高的山。我不想走了。這兩千八百公里坐飛機也得折騰一天,路太遠了,我走不動了。我認了。」祁碩的話說得很緩,有些風輕雲淡,淡到很快被透明的空氣所淹沒,融在了林琛的心裡。
走不動了。
認了。
林琛不可置信這是從祁碩口中說出的,他喉結明顯停在一個位置不敢滾動一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視野也變得模糊不清。
白色的糊光裡祁碩再次輕微扯動嘴角,「我睡不著,我開始吃藥,我頭疼胃裡犯噁心。這種日子很久了,我該如何告訴你我七八年前也是這樣,那條路的血腥味我到現在還聞得見。有一天我也找個土堆一埋,我會是更加自由的,我誰也不會拖累。」
祁碩說完垂下眼皮舒了一口氣,這就是他給林琛的答案,目前自認為是滿分的答案。
林琛抽泣了一聲,幾顆眼淚迅雷不及掩耳就掉了下來,他手背都沒來得及抹走,瓷磚上就多了幾滴水。
「去你媽的!」林琛撕了他的答卷,他的拳頭毫不猶豫落在祁碩臉上,「你真他媽吃藥吃傻了!」
祁碩被這一拳打了個踉蹌,林琛一拳實在不解恨,是恨鐵不成鋼的恨。他再次大步上前拎起快要倒地的祁碩朝著另一邊給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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