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你覺得有意義嗎?”
被他一堵,辛瞳辯解之詞脫口而出:“可奴才還要當差的,散著頭髮要礙事的。”
“朕是讓你幹過什麼勞力活,非得你一副正經衣冠的樣子。別把自己折騰得不受看,就是你最大的功德。”
辛瞳真是無語極了,怎麼就平白無故落上了汙染聖上視聽的罪名?倒像是她平素裡真就一副邋邋遢遢不修邊幅的樣子似的,當真讓人忿忿不平。
眉間被人輕輕一戳,耳畔響起帝王低沉而不容抗拒的聲音:“別那麼多的意見,交代你的事情依樣做好就是了。”
他永遠這樣,政事上習慣了殺伐決斷說一不二,連帶著這樣僅僅關乎她自身的小事情,也吩咐得乾淨利落,不容她有任何抗拒。
左右他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天氣日漸寒冷,散著頭髮倒成了天然的保暖屏障,只是被旁人斜著眼睛打量卻也是註定要承受的了。
宇文凌沉默望著她,彷彿尋到了件極趁手的玩具,將她髮絲層層纏繞在指尖又一圈圈鬆開,辛瞳還在惦記著旁的事情,神情略顯呆滯,不知是有心乖乖巧巧讓人盡興還是根本就沒有意識到。
“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來,仰臉看向他,一縷髮絲猶在他指間纏繞著,這一抬頭便惹來了陣陣牽痛。疼痛來臨的一瞬間她面上有一瞬的花容失色,轉臉又迴歸淡定夷然,這副走神的樣子有些可笑,卻又憨憨傻傻得十分可愛。
辛瞳微定了定神,將心中的念想一水兒倒了出來:“我是在想,您要當真瞧不慣有人往宣正宮中做手腳,明明有許多樣辦法能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為何要像現在這般,無故葬送了年輕姑娘的性命?”
宇文凌瞳眸顏色微暗了暗:“你是在替誰道委屈?”
“沒有,就是覺得逝者無辜,正是大好的年華,就這樣斷送了,實在可惜。”
她斟酌著說辭小心翼翼的樣子,讓宇文凌一時之間也懶得同她認真計較,只是對於她這般婦人之仁依舊很是瞧不慣:“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更何況是素昧平生無牽連的人,你同情心有些氾濫了,羈絆太多,難免就會有許多弱點。”
辛瞳對他這番言辭很不以為然:“但總該有起碼的憐憫之心吧,可以避免的情況下為什麼不去選擇兩全其美的辦法?”
宇文凌冷著神情打量她,轉念想起自己最一開始萌生這般念頭是抱著怎樣的動機,一時又有些啞然失笑,半晌恨恨地望著她,話語之中滿滿的不樂意:“你倒真是有閒工夫關心別人。實話跟你說,把人算計在這場變故中其實有兩方面原因,其中一個你猜對了,但另一條才是朕一早的用意。”
辛瞳疑惑地望著他不明所以,宇文凌頓時感到十分無力。對自己方才脫口而出的解釋感到訝異,同時又對她的一番裝傻充愣不滿意。朝夕相處之下,竟要被她帶出孩子脾性不成?果然一早的設想就是無謂的,這樣糊里糊塗的性子,自己真能達到一早的目的才奇怪!左右也是自己半途而廢,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連帶著在她面前演戲都有些不忍心,如今倒像是被她吃定了似的,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全然不在乎,他自己卻像是受了她的掌控,彷彿要被她牽引著走。這倒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對於宇文凌現在的心態來說,還是有些不適應。
兩相沉默著,他不愛說辛瞳也不去追問,橫豎主子爺的心思自己從來都猜不透,他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貫的冷冷淡淡分毫不在意。心思流轉,一念之間她又有些奇怪為什麼在經歷了這樣寒心的事情之後,並沒有為自己將來的處境而感到哀慼?如果有天也會像他棋局之上的其他人一樣,在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以後被毫不留情地拋棄,自己會不會很傷心?答案竟然是否定的,在經歷了那麼些喜怒悲歡之後,彷彿心智已經變得異常堅強,她只想要快快樂樂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