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致命傷,只要及時醫治,多半也就和個普通傷一樣。”他指了指容潛:“就像你看到的,容潛的中的毒死不了人,要他活著不難,我手下還養了不少想修影那樣的人。但如果要從根本上救治他,除你以外沒有別人。”他突然惡意地笑了起來:“這種毒就像是專門用來對付你這般修為的,‘先天之境’武可定魂,只要你把你這身功力傳給容潛,理經洗髓根本不是問題。只要……你肯救他!”
容修沉默了會兒,看鱗淨的眼神有些古怪:“容潛的毒不是你下的。”這不是疑問句,而是百分百的確信:“你甚至不知道!你是為了引我救他才設下了這個局!”
鱗淨此時低頭看著被他抱在懷裡的容潛,沒有說話,亦沒有反駁。
“在三年之前,或者更早的時候,你就佈下了這個局。從一開始你就在試我,看我能為容潛做到什麼地步!”容修瞪大了眼睛,神思有些恍惚,半是喃喃地自語道:“我一直以為你帶著容潛身邊是為了害他,他留你在身邊是因為對我生父的愧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是為了心安罷了。沒想到,你和容潛……居然會合起來算計我!”他的思路漸漸清晰,語氣起伏卻比平時激勵許多。
“沒錯。”鱗淨看了容修一眼,諷刺地笑道:“你痴呆三年,若你一直痴傻下去,容潛定會幾十年如一日地待你。無論你要什麼他都會給你,無論你做了什
麼或者不做什麼,你都會成為他的子嗣,以此榮光。可是你醒了。你醒了,容潛必然欣喜,我卻對你有所防備。給你配個貼身伴讀本就是為了就近監視你,雖說房樑上的影衛暗衛也能做這事,但卻總隔了一條,沒有貼身人來的方便。”他輕輕地笑了笑:“果然,你心智雖成熟,但心性卻隨意。即便是有所防備,在自己的地盤上也會疏漏幾分。我故意讓影衛暗衛給你留點空間,卻在你孤寂之時看到鳩棲的出現。你待他不可謂不真誠。”
“所以……”容修略帶苦澀地介面:“鳩棲跟你訓練,愈到最後傷得愈重。我那時以為你的訓練力度加重,竟是未考慮那是任務未完成的責罰。”
“是,少主果然善於猜謎。”鱗淨抬手撫上膝上容潛的頭髮,平靜地敘述:“你待鳩棲親厚,那個孩子也太過老實,竟是覺得比起任務,你更為重要些。他向我隱瞞了不少事情,包括你的武功。”鱗淨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習武之人氣息控制本就是基礎,更何況暗衛出身,就算還未出師,但被一個三歲小娃聽到腳步也是很奇怪的事。可能你已經忘記了,在鳩棲在你身上露出殺氣的時候,你悄悄對著房樑上的影衛筆過一個手勢。而你更加不會知道,就因為這個手勢,鱗淨暴露了替你隱瞞的事實,並且最後死在了我的手裡!”
“我以為這是意外。”容修眼睛微紅:“雖然我懷疑過你,但最後我仍覺得這是意外!”
“你當然會這麼覺得,連容潛都以為,那不過是個意外。”鱗淨似乎有些得意:“而之後,便是棲梧。”
容修閉了閉眼睛:“棲梧不是鳩棲。”
“當然不是。”鱗淨越說越覺得愉快,連語調聲音都輕鬆起來:“其實我也很好奇,你怎麼會覺得棲梧和鳩棲是同一個人?若天上真的有神祗,那也不會是我的神明。因而怪力亂神這種事情,我向來是不信的。我以為你也是不信的,但在棲梧的事上,你似乎有著奇怪的論調。”
容修苦笑,大抵是因為他作為一個佔據他人身體的靈魂太過寂寞,才會以為這種事會同樣巧合地發生在棲梧身上。他刻意遺忘了,所有的巧合背後,比起真正的因緣,存在得更多的只可能是陰謀。
“我察覺到棲梧不是鳩棲的時候,是我帶棲梧離開容修控制之前,在那片林子裡。”容修冷靜了下來,聲音卻低沉艱澀:“那時候我問了他本名,他忘了鳩棲的卻還記得棲梧的,那時候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