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卻又同時止住。唐小軟抿抿嘴，示意沐槿衣先說，可沐槿衣卻猶豫了起來：“算了。”

“什麼算了啊，不行，你得說清楚了，你剛剛要和我說什麼？”唐小軟急了。

沐槿衣微微赧然。“只是想說，你不去也沒關係的。”

“不用總是想著怎麼陪我啊。”趕在唐小軟不爽前，她快速說完了剩下的半句話。“就算你不在，我也有一直想著你……”眼神飄忽了起來，沐槿衣有點緊張地握緊了手裡的杯子。“比起我，其實小軟才更加惹人喜歡啊。”

“哎？”唐小軟徹底呆住了。

一餐飯於是吃得心猿意馬。

直到她們坐上車子離開，直到她推開了家的大門，直到她兩人已經回到獨屬於她們的私密空間兩兩相對。唐小軟有點迷糊，又有些幸福的暈眩感，腦海中盤旋不去方才席間一番著實讓她笑出了聲來的對話。

“很多東西我都還弄不清楚，可是小軟你就很棒呢，短短几個月你已經完全駕馭了你的工作。我時常在想我能幫你做些什麼，可是……看起來你身邊那個女孩都比我聰明得多。”

“你是說那位秘書小姐嗎……”

“上次很晚了，你還要加班開會，我很擔心你卻什麼也做不了，可是她三兩下就幫你整理好了所有檔案，你們在一起做事的樣子……真的很不錯。”

“等等，所以真的是在說那位秘書小姐嗎？”唐小軟無語了。作為一個專業秘書難道這些不是應該的嗎！所以她的沐姐姐，她是在……吃味嗎？

“你說的沒錯，從小到大，除了殺人，我似乎什麼也沒有真正地學會過。”

“噓輕點聲……”殺人也好隨便亂講啊沐姐姐！再說那只是我調戲你時故意這麼說的啊！

“最悶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幫小軟做點什麼就好了，可是，做什麼呢？你有敵人嗎？或者，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不……不用……”唐小軟艱難地煙了咽口水，小心環顧四周。“我也沒什麼敵人……”

“所以，小軟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啊。”

“哎？”

“我也會擔心啊。”沐槿衣認真地看著她。“和小軟一樣，我也會擔心。可是，我相信你，這不就夠了嗎？”

“所以呢，小軟你相信我嗎？”

唐小軟愣了幾秒，驀地笑了。

嗯，似乎……很有道理呢。

卿卿我我，照舊是這兩位下午茶的永恆不變的主題。

午後的暖陽照得她兩人如同吃飽饜足的小貓，靠在一起半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

“你討厭死了。”閉著眼睛趴在人家胸口上，唐小軟忽然嬌氣地說。

“我怎麼了？”沐槿衣微笑挑眉。

“你怎麼學什麼都那麼快啊……”最拿手的功夫就不說了，插花、園藝都玩得團團轉，什麼嘛，聰明瞭不起哦。

沐槿衣不理她撒嬌，只併攏了手指輕輕梳理她披散在肩頭的髮絲，嘴角淡淡笑意。

“不過有一樣你就一直學不好。”唐小軟忽地笑道，眼神三分可愛，倒有七分指向分明的邪惡。本是窩在她懷裡的姿勢，忽然霍地翻身，一下子反客為主。“哈哈，臉紅了。沐姐姐，這項技能啊……你這輩子也別想超越我啦。”

一張小臉忽地覆上眼前又很快消失，沐槿衣只來得及輕哼一聲，傳來的滾燙已然讓她迷濛了雙眸。

“小軟……”她伸手去抓那不斷調皮的女孩，手指卻只來得及在她頭頂劃過，眨眼間一個起落，她狼狽地倒吸一口氣，細白的齒尖齧住紅唇。整個世界都彷彿只剩下那女孩灼熱的氣息。

窗外舊枝抽新芽。

唔，最是一年春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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