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的,她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但那些絲繩卻是真切的,確確實實的在她眼前,好幾根繩甚至還編成了那結繩的花式,似乎是之前有做練習的結果。
鳳寧腿一軟,“咚”的坐在了椅子上,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與人暗通款曲?她怎麼可能弒夫?她怎麼可能是這麼陰狠惡毒的女人?
鳳寧只覺得冷汗都下來了,後脊樑陣陣發冷。餘嬤嬤是對的,她有著女人的直覺和老人家的敏銳,所以她對她的厭惡不喜,對她的冷漠嚴厲,全是有原因的。
鳳寧努力回想著,龍三說她喜歡帶著陪嫁丫頭出去遊玩,小青說她的陪嫁丫頭前一陣病死了,恰恰就在她出事之前。也就是說,如果她的外出遊玩是在私通情郎,那她的丫頭必是知情者,可就這麼巧她要偷寶出逃之前,這府裡唯一的知情人死了。
竟會這麼巧?巧得這般可怕。
鳳寧完全不敢想,不會那丫環的死跟她也有關係吧?小青明明說那丫環確是病死的,陳大夫驗過的,這該就是事實了吧,不會與她有關吧?
鳳寧捂著臉,只覺得這真真是晴天霹靂,可比她發現自己失了憶還要震撼,她瞪著那些絲繩,直至天邊泛白。
龍三這日是第一次見到鳳寧吃飯的時候無精打采,他看了看菜色,明明都是她愛吃的,前幾日吃的時候不是樂得眼兒彎彎的嗎,今日卻象是不識味道了,只管往嘴裡塞。
“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她偶爾惡夢,會跟他抱怨來著,但那也絲毫沒影響胃口,今日怕是有什麼狀況,龍三心裡尋思,面上未動聲色。
鳳寧放了筷子,忽發其想:“龍三,你說你上次撞了頭人事不省,是又撞了一次給撞好的,那我這個,能不能再撞一次也撞好了?”她太想知道自己以前幹過什麼事了,太想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壞的女人。
龍三也放了筷子,道:“我不介意你去試試,不過去之前麻煩寫份遺書,說明是你自己要去撞的,這樣你若是回不來,我跟你家裡也好交代。”
鳳寧一撇嘴,“蹭”的站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好歹也勸勸我,關心我一下。”
“那就別去,撞得更傻了,我還得重新再跟你說一遍故事,那樣也挺累人的。”
鳳寧不說話,使勁瞪他。rou
龍三嘆氣攤手:“那你說,你究竟要如何?”
鳳寧當然說不出什麼來,半晌只得一瞪眼:“我想到了再告訴你。”然後一轉身,走了。
龍三看著面前的剩菜,發現自己竟然在想這瘋女人吃飽了沒。
鳳寧滿腦子都是那些絲繩,沒注意自己這頓吃少了。她又羞愧又慌張,原來做了虧心事是這種感覺的。她沒敢把絲繩的發現告訴龍三,好不容易有個人對她好,她這麼一說,豈不是招人恨她?
她越想越難過,她還是無法相信,自己怎麼能是這麼壞的人呢?可這撞一撞的法子確實太兇險,不好用,餘嬤嬤那個高人作法之事,也不靠譜。可藥她也喝了,舊地也去了,也沒見有什麼進展。
鳳寧滿心鬱悶,滿宅子晃,看什麼都覺得疑心了。那些閃躲她目光的僕役,會不會知道什麼內情?那見她轉身就跑的丫環,會不會知曉什麼秘密?
鳳寧忽的眼一眯,那丫環真的是見她就跑,這人她沒見過。
“你站住。”鳳寧一聲喝,把那慌里慌張的丫環鎮住了。鳳寧踩著大步子過去:“你是哪個院的?”
“奴婢,奴婢是衣房的丫環。”
“衣房?”衣房管府裡裁衣、縫補、洗衣的,鳳寧沒由來的心裡咯噔一下,厲聲問道:“你看到我,慌什麼?”
“奴婢,奴婢只是想起還有活沒幹,著急回院裡去,並非看到夫人慌張。”
“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