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痕跡的工夫都沒有。
從第二項看,那麼多人,還帶著個吳額駙,又走得匆忙,沿途一定會留下痕跡,順著痕跡找下去,應該會有所獲。
李詩沒有多耽誤,他立即從後頭出了宅院。
後頭不是衚衕,是一片荒地,野草,老高,荒地一直延伸到城牆根兒。
城牆根兒歸嫡牆根兒,他們從這兒走不了,否則他們也不會那麼費事,分出幾個人,潛入“肅王府”去劫持內眷了。
為什麼從這兒走不了,一看就明白了,因為這一帶的城牆根兒長滿了帶刺的荊棘,根本沒辦法近城牆根兒。
這恐怕是誰也想不到的。
既然這兒走不了,那當然是往別處去了。
往別處去只有一條路,匆忙間也沒有選擇,從這片荒地走。
那麼多人踩著野草,能不留痕跡?
那片荒地,很明顯的痕跡,草都倒了,像一條路似的,往遠處延伸。
李詩就順著這痕跡找下去。
走完草地還有別的。
頓飯工夫之後,他來到一處——
不遠處那地方,是一片樹林,相當茂密的樹林。
樹林裡似乎有人家,因為有路進樹林,也有炊煙從樹林裡冒起。
差不多,是該做午飯的時候了。
路上的一些痕跡,就隨著路進了那片樹林。
李詩就順著那條路走了過去。
越走越近樹林,一般這種樣的人家,都養的有狗,生人一接近,狗老遠就叫起來了。
可是樹林裡的人家,似乎沒有養狗,李詩已經進了樹林,還沒有聽見一聲狗叫。
李詩進了樹林,眼前立時為之一暗,可見樹林枝葉是多麼茂密。
也就在這時候,李詩覺察出附近有人,人只有一個,不在別處,而是在樹上枝葉茂密處。
人躲在樹上枝葉茂密處幹什麼?
怪不得不養狗,因為有人瞭望,居高臨下,看得更遠,不論誰走近,都難逃過他的目光。
是這樣麼?
不是吧!
要是,為什麼李詩已經進了樹林,他還沒有一點動靜?
也許是爬上樹玩的孩子?
不管是不是,他沒有動靜,李詩也裝不知道,繼續往裡走。
可是他已經警覺到了,樹林裡住的人家,似乎不是一般人家。
往裡走沒十幾步,他覺察有人的那棵樹上,響起了幾聲鳥叫,聽不出是什麼鳥叫,可是很好聽。
李詩照樣沒理會,他終於到了樹林中間。
樹林中間是片空地,就在這片空地上,座落幾間茅屋。
看這幾間茅屋,這戶人家的人口不會太多,頂多五六口,現在屋外沒有人,只有煙囪冒著炊煙。
想必人都在屋裡,或者男人都郵門幹活兒去了,家裡只有老弱婦孺,這時候正在做飯,沒到屋外來。
幾間茅屋周圍都是一圈空地,空地過去才是樹林,空地上有石頭,有木墩,大概是劈柴用的,應該是石頭上、木墩上,都有劈些的痕跡。
李詩沒往幾間茅屋去,他就在一個木墩上坐了下來,一付歇歇腳的樣子。
只坐了一下,茅屋裡不見有人出來,人聲卻來自背後:“找誰呀?”
李詩似乎嚇了一跳,忙回望,背後著個穿一身粗布衣褲的中年人,一身粗布衣褲不合身,濃眉大眼,神情驃悍,也不像是住在這種地方的那種人。
李詩忙站了起來:“我走累了,坐這兒歇歇。”
“你怎麼會走進樹林子來的?”
“我看見樹林裡有煙往上冒,知道住的有人家,想進來要碗水喝。”
“那怎麼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