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這日,秦羽瑤便挽了包袱,辭別三秀,回了雍京城。臨走之前,三秀嘟著嘴道:“夫人何時帶我們一起?就這樣把我們留在這裡,究竟要到什麼時候?”
秦羽瑤便安撫道:“多則三個月,少則一個月,我便接你們進京可好?到時咱們舉家搬遷,就不回來了。”
三秀得了這句話,才嚥下怨氣,放她走了。
秦羽瑤乘坐的是軒王府的馬車,她這一走,也帶走了寶兒、澄兒和陳嫂。進京後,她回御衣局,陳嫂等人便隨著宇文軒回軒王府。
馬車駛動起來,一直走了好遠,魏嫂還站在門口,依依不捨地目送著。秀蘭知她最疼澄兒,便勸道:“夫人說了,再有一個月,咱們就舉家搬遷了。到時都能進京,魏嫂便見得到澄兒了,可不要傷心了。”
本來魏嫂想跟著回去的,她真是一日也捨不得澄兒。可是三秀與小黎還要吃飯,她和陳嫂總得留一個在這裡。而陳嫂於人情世故上較她通達一些,又在王府裡於庶務比較熟,故而便將陳嫂帶去了。
雖然魏嫂知道,陳嫂也不會怠慢澄兒,可是她仍舊牽腸掛肚的,一刻也不想叫澄兒離了她的眼。
“魏嫂?外面風大,咱們快進去吧。”秀蘭又扯了扯魏嫂的袖子。
魏嫂只見馬車的蹤影消失在街口的拐角,也只好按捺下心中的不捨,點了點頭,隨著三秀姐妹進去了。
一路上,因著寶兒和澄兒兩個孩子,倒也熱鬧。只不過,宇文軒很不喜歡,始終閉著眼睛不吭聲。澄兒這個膽子大的,誰都敢招惹,獨獨不敢招惹宇文軒,於是便只跟寶兒湊在一處小聲說話,偶爾捉弄下秦羽瑤,便這樣過了一路。
“夫人,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外頭響起車伕的聲音。
秦羽瑤掀開車簾一看,果然到了御衣局的門口,因而摸了摸寶兒的腦袋,又看了看澄兒,說道:“你二人乖乖的,學業不可放鬆,否則捱揍我可不管。”
待得到兩個小孩的一致點頭,便撩開馬車的簾子,下了馬車。宇文軒沒有送下去,只是說道:“有空我來看你。”
秦羽瑤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點了點頭:“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罷,轉身進了御衣局的門。
門口負責登記的宮人,倒也沒有攔下秦羽瑤檢視腰牌,實在是秦羽瑤生得美,又氣度不凡,常人見過一兩回便忘不了,何況秦羽瑤常常進出?因而倒是笑著同秦羽瑤打招呼道:“秦夫人,新年好啊。”
秦羽瑤笑著回道:“你們也新年好。”
打過招呼後,秦羽瑤便往裡頭走去,誰知卻只聽宮人說道:“這兩日總有一位年輕小姐來找您,也姓秦,說是您的妹妹。我跟她說,您還沒有回來,等您回來後就通知您。”
秦羽瑤不由頓住腳步,愣了一下,也姓秦,說是她的妹妹,莫非是秦敏如?因而從荷包裡取出一塊碎銀,笑著給那宮人:“多謝公公傳信兒,我已然知曉了。”
那宮人接了銀子,頓時笑得眉飛色舞,說道:“您兩位可不愧是姐妹倆,那位秦姑娘打賞起來也極大方的。”
秦羽瑤微微一笑,趁著他高興,又問道:“不知我妹妹來找我時,神情如何?是高興還是焦急?”
那宮人回憶了下,搖頭道:“那位秦姑娘來時,倒沒什麼神情,只不過聽聞您不在,走時面上有些失望。”
“我知道了,謝謝公公。”秦羽瑤心中有了譜,多半是秦敏如想要喊她回秦家過年,見她不在,才失望罷了。便對那宮人道:“若她再來找我,便帶她到清寧居即可,我最近不會再出門了。”
得了宮人的應聲,秦羽瑤便抬腳往裡頭去了。
回到清寧居的女院,剛走進院子裡,便看見一名生得略有些呆憨的宮女,抱著笤帚在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