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手腕附近的面板全紅了,還有些地方在反覆摩擦之下破了皮,和肥皂沫混在一塊兒,看起來慘兮兮的。
「沒事,」陳最把手收到背後,「我去洗一下就好了。」
等他洗完,等待他的鹿澄手裡已經捧上了藥箱。
「曹哥拿來的,」鹿澄說,「時間不多了,消個毒吧,裡面還有創可貼。」
陳最本想說這點小傷沒必要,可又不忍錯過鹿澄的服務,權衡之下點了點頭。
鹿澄取了碘酒,用棉簽沾著給他擦拭:「會痛嗎?」
「不會啊。」陳最說。
鹿澄看了他一眼,沒再追問,動作依舊小心翼翼的。
陳最的手腕破了好多處,雖都是小傷口,鹿澄還是堅持給每一處都貼上了創可貼。整個手腕頓時被貼得橫七豎八,看起來慘兮兮。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受了什麼大傷呢。」陳最說。
「保護好傷口就好得快!」鹿澄說著,想到了什麼,「對了,杏仁呢?」
陳最一愣,心想,對哦,杏仁呢?
兩人尷尬地對視了幾秒,鹿澄扭過頭去:「晚上打掃的時候應該會被清理掉吧,沒事的!」
陳最勉強笑了笑,沒出聲。
手腕上的傷口都很淺,可畢竟實在關節附近,每動一下都會帶來些微疼痛。
不怎麼好受,但相比之下,陳最心靈所受的創傷要更嚴重一些。
他不是特別敏感纖細脆弱的人,可戀愛第一天就在自己心愛的戀人面前丟人,還是令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打擊。
他看得出來,鹿澄對他有一點小小的崇拜,他為此很自豪,也想要珍惜,更希望能永遠在鹿澄面前做一個英雄。
哪有英雄手會被卡在櫃子底下呢?
鹿澄問他痛不痛,要不要緊,又細心為他清理傷口的模樣溫柔可愛,令他感到溫暖。可他更希望鹿澄能誇他很棒,真厲害。
鹿澄自然不會明白他的這些心思。
晚上下了班,他第一時間來關心陳最的傷勢:「還會不會痛啊?」
「你也太誇張了,」陳最故意在他面前活動了一下手腕,「這麼小的傷口,大概已經痊癒了。」
「先別撕創可貼,」鹿澄提醒他,「至少忍到明天。」
「知道啦,」陳最笑著揉亂了鹿澄的頭髮,「放心吧,我皮糙肉厚,很快就好了。」
鹿澄乖巧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往車庫走,沒過一會兒,鹿澄又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不舒服?」
「你也太誇張了吧,」陳最哭笑不得,「我好得很。」
鹿澄歪著頭看他:「可是……」
「我看起來很虛弱?」陳最問。
「你看起來……」鹿澄斟酌了一下用詞,「好像沒什精神,不是很高興。」
「怎麼會呢,」陳最說,「從昨天到現在,我都覺得很幸福,開心得不得了。」
鹿澄聽懂了他的意思,害羞地低下了頭。
陳最猶豫了一下,還是誠實地說了出來:「只是……」
「嗯?」
「今天確實蠻糗的吧。」他說。
鹿澄聞言想了想,主動拉起了他的手,又把自己的手掌小心翼翼地與他的手掌貼在了一塊兒。
「你的手好大,」鹿澄說,「跟你比我像個小孩子。」
陳最順勢握住了他的手:「有安全感嗎?」
「嗯!」鹿澄點頭。
接著,他又說道:「不糗的,是……是杏仁不好,那個櫃子不好,還有……還有我的手太短了。」
陳最笑了起來:「真會給我找理由。」
他說著,不禁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