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至聖也只是淺淺望了一眼,緊接著所有人便都無法動彈了。
周至聖手中木劍重量又加重幾分,伴隨一聲炸裂響聲,劉赤亭猛地單膝跪下,將地面敲出幾條裂縫,蛛網一般。
“你不是說那是你的劍嗎?那你喊它,若是它來找你,說明劍確實是你的。要是劍不來找……”
話未說完,周至聖猛地低頭,胡瀟瀟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經握在了劉赤亭手中。而爬滿山路的雷霆之中,竟是充滿了寒霜,就連地面都在一寸一寸被寒氣腐蝕。
周至聖手臂略微一顫,當然沒人察覺到。他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未名,張了張嘴卻又沒能說出話來。
可是劉赤亭卻手持長劍,重新挺直了身子。
少年人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長劍,不覺眼眶有些溼潤。
“謝謝。”
與此同時,周遭雷霆瞬間消散,寒氣重回長劍。
方才一瞬間發生了什麼,唯獨陸玄感知到了些。是感知,而不是看見。
劉赤亭將未名綁在身後,抬頭問道:“我是它的主人嗎?”
周至聖同樣收起木劍,隨後緩緩轉身,邁步往高處走去。
“在我這裡,你還是配不上的。”
胡瀟瀟幾步跑過去,張開雙臂攔下週至聖,皺著臉大聲問道:“你幹什麼?他是鄧除夕給你選的弟子!”
“誰要收他?”
“誰要拜他!”
兩句話,兩人幾乎同時說出來。
劉赤亭一臉黑線,我才不會拜這樣的人做師父,自負到了極點!
兩人給對方的印象,都不太好。
氣得胡瀟瀟直跺腳,不敢罵周至聖,我還不敢罵你劉赤亭嗎?
她伸出白皙手指衝著劉赤亭大喊:“憨貨,你閉嘴!”
隨後才可憐兮兮看向周至聖,噘著嘴問道:“師父,你答應我的事情呢?不會要言而無信了吧?”
周至聖搖頭道:“我只能帶你們去那些地方,能不能拿得到,要看他自己。另外,我是不可能收他的,若是食言,我一輩子不喝酒了。”
劉赤亭呵呵一笑,“我若食言,一輩子不吃肉!”
秦秉與陸玄對視一眼,都很無奈。
咱多餘摻和,這不就倆犟驢嗎?
周至聖憑空消失,秦秉也收起銅鐧,湊過去問了句:“方才那股子寒氣怎麼回事?”
劉赤亭微微搖頭,“不知道,好像……我的劍能感覺到我的心情,我有點兒生氣,它就這樣了。倒是這位讀書人,看不出來啊?”
陸玄微微一笑,實話實說:“交朋友嘛!樣子總要做一做的。”
秦秉哈哈一笑,“喝酒去?不行咱仨結……”
“劉赤亭!你給我過來!”
一聲怒吼,劉赤亭嗖一聲便跑出去,穩穩停在胡瀟瀟面前。
“咋了?”
少女黑著臉將一枚藥丸子塞入劉赤亭嘴裡,冷聲道:“我要你跟他學劍!”
什麼?
劉赤亭皺著眉頭一臉嫌棄,“不學,他願意教我也不學,何況他肯定不願意。”
結果一隻手已經扯住一隻耳朵,“你再敢說不學?教不教用不著你管,我自有辦法,但是你得學!不然你對得起鄧大年的劍嗎?”
提起鄧大年,劉赤亭突然一陣恍惚。
沉默片刻後,他呢喃開口:“方才……我聽到鄧大哥的聲音了。”
就是寒霜散開的一瞬間,劉赤亭聽見了一道熟悉聲音。
“傳說未名有春夏秋冬之分,師弟,還不錯嘛!”
雖然無人告訴他,可是劉赤亭感覺得到,那是鄧大哥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