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臉，輕聲喊了一聲：“煙煙？”

“嗯？”

煙蘿杏抬了抬眼眸含糊無邪地看向了他。

“吃飽了嗎？”

煙蘿杏慢吞吞把手上最後一串吃完之後，才點了點頭。

許默起身去付了錢，然後半蹲在煙蘿杏的面前，哄道：“那我們回去吧。”

煙蘿杏歪著腦袋看著他，雙頰通紅，嘴角上揚，對他甜甜地笑了笑。

許默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看，帶著濃烈的佔有慾。

接著伸出手再一次摸了一下她的臉頰，一下、兩下、三下…

煙蘿杏不滿地伸出手把他的手拍開了。

還有小脾氣了。

就在許默以為她會生氣地自己跑開的時候。

沒想到對方抬起了她細白的手臂，輕輕勾住他的脖子，溫熱的呼吸拂過，濃郁的酒香味道也跟著一起纏繞上來，鑽進他的鼻尖。

“要抱抱。”

許默垂眼看著懷裡的女人，嗓音低而啞：“好。”

然後毫不費力地把她抱了起來，勾著唇角慢慢地往公寓走。

路燈下，兩道身形重合。

煙蘿杏露出頭看著周圍的樹木都在往後退，摟緊了他的脖子，心情很好地晃著自己的雙腿。

就那麼一點點酒，怎麼可能會喝醉呢！

這個呆子，不使點小把戲，怎麼看得出他是不是把她當成是長輩了。

現在一試，還好不是，畢竟她現在看他的眼神，已經不是看原來默默小鬼那個眼神了。

回去之後，許默把煙蘿杏輕輕放在了床上，看著她臉蛋紅紅的，醉意十足。

他沒多想，就去廚房泡了點醒酒茶，喂著她喝了一杯，再去浴室拿了熱毛巾給她擦乾淨了臉，脖子，手臂，和腳。

等一切都弄好之後，自己才去洗澡。

關燈之前，他再一次確定床上的小姑娘已經睡了過去，他才放心關燈在地鋪上躺了下去。

房間一黑，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視線卻比白天看得更清楚。

他付出代價能在她的身邊陪著她，他從來沒有後悔過，但是，她好像已經知道他不是個普通人了，她會覺得他是一個怪物嗎？

她好像很害怕那些東西，那她是不是也害怕他？

一想到這個，許默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繃緊，彷彿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臟，呼吸在這一瞬間徹底停止了。

他連呼吸都是假的，他連味覺都沒有，連做飯這點小事都要學很久，他只是個怪物。

各種情緒在這個黑暗中放大到了無數倍，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深，越來越陰沉。

床上的煙蘿杏莫名其妙感覺到越來越冷，直到被冷醒。

她看了看空調，二十六度，和平時一樣，沒什麼區別，怎麼感覺周圍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個位數。

她下意識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果然，他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明顯心情有些不對勁。

她想也沒想，拿著她的被子起身走到許默的面前，低著頭看著他。

許默明顯被她嚇了一跳，眼神閃過慌亂和不知所措：“吵到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