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的動作把山岩嚇壞了,以為是她受傷了。
心底也開始感到慌張不安。他試圖用輕柔的動作拍了拍她的背,但他的指尖卻不住地顫抖,語氣也透著緊繃:“給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許久,才傳來小姑娘委屈沙啞的聲音:沒有。”
山岩也不知道她怎麼了,抱著她走到不遠處的河邊,在一個乾淨的平石頭上坐了下來。
像哄小孩一樣,一下又一下輕輕拍著她的背。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看著她哭得這麼傷心,他的心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樣,疼痛難忍,使他感到驚慌失措。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只能僵硬地陪著她。
其實煙蘿杏哭一開始是害怕,後面是因為委屈,被關了好幾年的委屈,和孤獨的委屈。
還有,每天提心吊膽地害怕被王發現她的身份的委屈。
多年的委屈忍不住發洩了出來。
等她哭夠了之後,發現自己一直被山岩抱著,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再怎麼不好意思都要面對現實的,她小心翼翼地抬起了頭,看向他。
眼睛鼻子耳朵,哪哪都是紅紅的,就很像一隻小貓了。
山岩伸出手指,想替她擦乾留在臉上的眼淚,沒想到小姑娘歪頭躲了過去。
然後果斷地從他身上下來,走去了河邊蹲著洗臉。
洗完臉之後,又委屈巴巴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閉著眼睛一副決心赴死的模樣:“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要殺要剮隨你便。”
死之前她也要漂漂亮亮的。
山岩原本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現在她這樣一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越想越好笑,沒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煙蘿杏一臉懵地看著他。
“很好笑嗎?”
“好笑,傻傻的。”
此時此刻,煙蘿杏再傻也看得出來,山岩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生氣地站了起來,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小姑娘剛剛哭過,眼中殘紅未褪,可憐可憐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山岩壓住了嘴角的笑意,輕咳了一聲:“從你出現開始懷疑了吧,再到後面越來越懷疑,直到你解除禁制,你的不經意的小習慣,開始確定。”
不過,在她解除禁足之前,他確實沒有很肯定。畢竟,這也太玄學了。
“那你知道了,不把我抓走嗎?”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你是受害者,不抓你。”
“你也不怪我騙你嗎?”
“不怪。”
得到肯定之後,煙蘿杏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對方那個寵溺又包容的眼神,讓她有些受不住了。
好奇怪啊!
為什麼她心跳得這麼快。
“那,那我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晚上來我這吃飯,我給你做了新鮮的肉罐頭。
“好。”
煙蘿杏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對他太信任了。
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把今天發生的狼狽事拋之腦後了,滿腦子都是好吃的,魚罐頭,肉罐頭。
晚點多給六六送一點,他肯定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