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過的村,卻始終找不到眼前之人的面容身影,面色更加陰沉,周短忍心中的憤怒,說道:
“不知周某哪裡得罪過閣?”
似乎不喜周短的一再盤問,那黑衣人終於換了個姿勢,不再抱劍環胸,雙手垂在兩側,左手握住幽藍劍鞘,依舊淡淡說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周短桀桀笑了兩聲,“周某一再忍讓,莫要以為真的怕了你,若是果真插手此事,休怪周某不客氣!”
看到周短與那黑衣人兩兩對峙,好不爽快,秦堯邪邪笑了笑,望向周短出聲說道:
“周大俠何時做事這般拖沓,莫非感覺贏不過這位儀表不凡又身手了得的年輕後輩?你倒是‘不客氣’讓咱們看看啊……”
那黑衣人聽到秦堯的話語,淡淡瞥了後者一眼,同樣言簡意賅,“退後些。”
秦堯聽後,微微躬身,看著欲言卻止好不利落的周短,放肆大笑一聲,展開身形抽身向岸邊退去,待來到昏迷過去的雲卷舒身邊,先是笑容歉意地對陶侃點了點頭,然後蹲身子裝模作樣地探上雲卷舒的手腕處,出聲問道:
“雲大哥沒事吧?”
“無大礙,只是受了些內傷,調養調養也就沒事了。”
向出聲作答的陶侃再次歉意一笑,秦堯看向湖面上遙遙對峙的兩人,嘴角掛笑,輕輕說道:
“先看戲。”
陶侃不禁莞爾,同樣點了點頭,看向遠處的湖中心。
只見周短眼神飄忽不定,片刻後像是終於拿定主意,咧了咧嘴角,惡狠狠地盯著那黑衣人,狠聲說道:
“既然你這般咄咄逼人,周某再推脫就顯得太過偽作,但你知周某名號,周某卻對你一無所知,似乎不甚公平,交手前亮個腕兒,也好叫周某開開眼!”
“吞涼山,楚君羨!”
那出手救秦堯的黑衣劍客正是暫且推脫掉復國大事,一心想在江湖上闖出些名堂的舊楚少主,楚君羨!
楚君羨說完後,眼神陡然凌厲,並未出手即劍招,而是左手持劍負後,雙腳輕點,只見以楚君羨為中心,湖面向四周盪漾起圈圈漣漪,片刻後無數道一指粗細的水柱自湖中激射而出,目標直指遠處的周短。
周短在聽到楚君羨報出名號之後,面色大變,不是因為聽到後者的名字才震驚,而是楚君羨名字前那個響亮程度絲毫不亞於中原江湖“九重樓”的“吞涼山”!
吞涼山在歷史悠久上要差上九重樓許多,卻絲毫不減它的江湖地位,但凡在江湖上混跡過的劍豪刀客,無人不知北莽境內的吞涼山上,有個一劍斷雷的呼延定鼎,與北莽名滿天的慕容逐鹿一起登榜武評,且是武評十二人中唯一有資格登榜的兩名北莽人之一!
其實從中原百姓“親切”稱呼北莽草原人一聲“蠻子”,便可以看出中原人對於北莽是多麼的不待見,別說出自“北徐南顧”之手真正做到人人信服的文武將相胭脂五評,就是尋常百姓在茶餘飯後閒情聊天,也不屑於談及北莽的一人一物。
但就像不願相信卻不得不信的將相評上齊齊登榜的慕容佳節和宋聽侯,對於慕容逐鹿武評第二,呼延定鼎武評第五的事實,整個中原不會有人太過異議。
而吞涼山便是武評第五的呼延定鼎一人獨居的江湖大氣象!雖然整個吞涼山只有他呼延定鼎一人,卻比得上中原四大門派中人丁興旺的任何一派!
雖然有“武評前四人任一人可一招挫敗剩餘八人”的說法,難免誇大,但也不差了,而作為剩餘武評八人中名副其實的“帶頭人”,呼延定鼎的修為境界同樣令整座江湖豔羨敬仰,周短同樣在這個仰望的行列之中。
所以在聽到“吞涼山”的大名之後,周短很情理之中地心中駭然,但大敵當前,容不得他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