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不了物質或者能量兩大類別。

而無論物質，元氣，其實又可納為一體，乾脆歸類到元氣一類。

正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無窮。

這無窮之物，彙集歸納起來的源頭，正是這個世間萬事萬物的根本，一種號稱“本源”的混沌力量，乃是最為最接近大道的根本之物。

但據古籍記載，自開天闢地之後，一氣化玄，萬物有形，凝聚成為了各種各樣擁有形體的物質或者擁有屬性的能量。

這是一種道生萬物的過程，想要逆煉這一過程，將萬物重新祭煉成為這等本源，實在是艱難之極，更涉及到毀滅，混沌等等字眼，容易對尋常生靈生存和發展的環境造成極大的影響。

從靈玉之中抽取靈氣，整個靈玉，便要化為藥渣，從藥材之中敖煉靈液，同樣要化為藥渣。

從一方世界抽取本源之力，也是同樣的道理。

而且即便是一方世界，蘊含的本源之力，也堪稱稀少。

想要裨益修煉，勢必重創一方世界的根基，甚至對整個洞天世界的根本性質和呈現出來的天道造成永久性的改變，方乾元幾乎不可能在天晶雪原進行這種嘗試，也不好，或者說是暫時還無力對御靈世界動手，那麼，這種敵人所居，又富含各種靈蘊，經營有方的成型小洞天，便成為了絕佳的目標。

萬物有靈，方乾元的這一番舉動，自然激起了林山分舵所在小世界的本能反抗。

雖然大道不顯，天道不全，不可能像傳說之中那般顯出化身來直接參與戰鬥，但在洞天之內，亦是天象幻變，元氣激盪，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被迫從洞天深處升騰而起。

這是一股與方乾元施展天道化形術極為相似的渾蒙意志，如同野獸咆哮的怒吼，化作滾滾響雷，震盪在天地內的穹頂中。

林詢面色一僵，尋常人不會察覺到這股意志的出現，只是覺得天地元氣變得狂暴了許多，如同暴風雨來襲，但他身為天階大能，能夠感受到法則層面的力量正在激烈交鋒，卻是如有山嶽壓頂的巨大壓力。

他思索一陣，毅然道：“啟動護山大陣！”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無論方乾元也好，林山洞天的天道本能也罷，都是貨真價實，超越道境後期半步的天道級力量，光是戰鬥的餘波，就能造成整個洞天環境大變。

此後更有可能突然出手襲擊他。

能否擋住這一波侵襲，甚至尋機反擊，就看護山大陣的了。

和那些大宗相似的是，他和傳承前輩在這處洞天世界經營已久，也育成了一尊誕生已久的強悍陣靈。

大陣其實就是一方人為圈定的小天地，陣靈的育成，與天道化身原理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甚至可以說，古修能夠想象出合道之法這麼一種駕馭天地的法門，與陣靈煉成，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如果把整個天地世界作為一方大陣，擁有其掌控許可權的至高意志，也相當於這方世界的陣靈。

這也是一種天道級的存在，甚至因為其本性非人，沒有意志或者情感為天道吞噬的拖累，融合起來遠比有情眾生更加容易。

而且，方乾元修煉才多少年？即便資質再逆天，，也只有晉升天階之後，二十多年的底蘊，怎麼可能和擁有著漫長曆史的陣靈相提並論？

陣靈底蘊，不是以建成的年份計算，而是需得經由充分蘊養，天量投入，才能獲得增長，此後維持，更是一筆沉重的負擔，但此處地方，亦是擁有著足足六百年以上底蘊的成熟陣靈，完全足以在某些方面碾壓對方了。

轟隆隆……

隨著林詢一聲令下，深藏在洞天之內，某個秘密洞窟之中的守衛們將自身的神魂連線上了某個法壇，經過重重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