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她即將嫁為人婦,那份發自內心的喜歡都不曾削減半分。
嚴家以買賣軍火發家,做得也十有**是違法犯紀的勾當,當年她母親早逝也多是被他父親所累,如今那個值得她疼惜的人已經出現,不願歷史重演就必須改變過去的生活。
然,改變並不容易,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遠不說那些曾經的敵人,就是與她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沒法交代。在香港她已遣散了些,安置了一些,留下的便跟著她來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開始正正經經地學做生意。
做慣強盜的人,身上多少猶帶著些匪氣,一兩句談不攏,嚴美人手下的那些小兄弟們便拍桌子亮兇器。這不那日原約了二小姐共進晚餐,但嚴嘉凌為了保釋被民警帶去喝茶的手下,不得已又遲到了。
等到了餐廳,誰知道二小姐早已點上蠟燭開吃了,桌上的菜被吃得七七八八不說,剩下的也淨是些嚴嘉凌忌口的菜。
嚴美人時而咬著筷子時而拿著筷子頭戳戳剁椒魚頭,時而挑挑吃得只剩下糖醋的糖醋里脊。
“日子訂了,下個星期天,你會來吧?”嚴嘉凌剛嚥下一口紅酒,那酒險些就從喉管裡噴出來,“怎麼就這麼著急?”
“反正什麼都準備好了,早一點晚一點還不都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告訴我你忙得抽不開身!”嚴嘉凌倒想來個眼不見為淨,可真若這般她將永遠失去這個女人。
陳、郝兩家聯姻,秉爆發戶一貫只選最貴,不要最好的處事風格,即便僅是訂婚也是奢華非凡。秦小姐不怕人知道就怕人不知道,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廣告天下,盡人皆知便可。
郝曼斯自不敢怠慢,因兩家主母都信基督,按照西方禮儀教堂式訂婚而後再大宴賓客。
既是學洋鬼子,就不需迎親那般繁瑣,可一大早天還矇矇亮,秦二小姐還是被傭人喚醒,頂著兩隻大黑眼圈,眯著眼,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就鑽進了車,秦夜凝起床氣不小,一張黑臉,撲了粉底都掩蓋不了那層濃濃的陰鬱之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縱使秦姑娘不樂意,仍是戴起了頭紗,梳起了髮髻,隱隱地有一絲絲地緊張,緊張心中牽掛的人會不會來,擔心將來的局面不可控制,但她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秦夜凝穿著嫁衣卻不是為心愛的女人,她幾次看向窗外,腦海中所憧憬的幻影終是沒有出現,頻頻地皺眉,不見新婚的喜悅,就連旁人都看出了這位準新娘心不在焉。
“新娘,今天應該多笑,這樣才喜慶……”
“對阿,可喜可賀,刁蠻任性的二小姐和缺德無良的二世祖,狼豺女豹,天生一對,地造一雙!”說話的不是別人,恰恰是咱們的易大小姐。
“我還當你不會來呢!你終於肯露面了嗎?”聽大小姐這番連譏帶諷的話,二小姐不怒,反而露出久違的笑意。
“你結婚我怎麼能不來呢!”事實的確如此,無論暗地裡如何,三家表面的祥和總是要維繫的,陳郝結姻,姓易的怎可能不到場?不僅大小姐來了,就連明知這是一出遊戲的江若塵也不得不出席。
“恭喜你們百年好合,不得好死,白頭偕老,斷子絕孫!”易大小姐捧著束花,半擁著新娘的脖子,外人看著像是行貼面親吻禮,實則大小姐正咬牙切齒地對二姑娘咬耳朵。
“小易你這張嘴真是無藥可救了!”二小姐咬著牙齒狠狠地擰了一把易燁卿的臉,滿意地看到大小姐眉毛五官都扭在了一處才鬆了手。
本想與大小姐多聊一會兒,奈何吉時已到,臨走易燁卿拉住秦夜凝的胳膊,在她耳畔俏聲道,“非要這麼做嗎?只要你一走出這個門就沒有回頭路了,外面有多少雙眼睛正看著,假若結果不像你預期的那般好,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會後悔,自打我下這個決定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