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可以看出,柳毓亭不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傳統文人,他既不冒險激進,也不頑固保守,不以政治立場與人相交,也不與政治立場過分鮮明的人深交,奉行的是中庸之道,反而廣受好評;這樣一個圓滑的人會接受她的複雜身世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太困了,整個人也犯懶,沒有更,今天有兩章,晚上還有一章。
laozi現在一邊吃飯,一邊忙著流鼻涕,簡直像個智障兒童,悲催~
☆、新年記事
一個小樓裡只有沈林一個人住著,形跡未免可疑,她託人找了一個姓吳的老媽子,專門給她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這樣以來也能讓自己舒服點。吳媽生地粗短,卻手腳麻利,將家裡拾掇乾淨妥帖、紋絲兒不亂。
吳媽見沈林比較和氣,沒什麼小姐脾氣,又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單身在外,漸漸地對她有些長輩對晚輩的慈愛關懷心理,總愛嘮叨她衣服穿少了、晚上回來太晚了之類,沈林不覺厭煩、反而覺得親切。
吳媽媽的丈夫吳叔是拉黃包車的,木訥寡言、不善言辭,他那張滄桑的黑臉膛上卻時常透出對吳媽媽的關愛,林曉便請他來做了自家的門房。沈家的小樓裡,人氣是越來越濃了。
上海的雪總是不成氣候,斷斷續續地下了幾場小雪,竟然連地面也不能覆蓋,融化的雪水倒將大街小巷弄得泥濘不堪,出門一趟褲子和鞋全弄髒了,沈林也不耐煩出去逛了,在家翻看從書店或小攤子上淘回的商學書籍。林曉從來最厭煩商場上的一套生存方式,沒辦法,手上掌握了大量的財富,對商業金融不得不下功夫鑽研一番。
大年三十兒,沈林也行動起來,幫吳叔掃房、貼對聯兒,和吳媽媽一塊在廚房裡忙活,做好了年夜飯,點燃了鞭炮,不到一分鐘就放完了,不是沈林摳門買小掛鞭,實在是太吵了。
耳邊陡然從四面八方傳來“噼裡啪啦”地爆竹聲響,震耳欲聾,幾人站在院子裡側耳聽,一會兒,吳媽笑眯眯地說:“呦,就數汪老爺家的炮最響,人老了就怕多病多難的。”沈林茫然:“汪老爺?”“就是斜對門那家呀,小姐就是不愛出門,在這住了快半年了,巷子裡的住家兒,你怕是一個都不認識。小姐,明兒大年初一,你可得去認認門。”
三個人的年夜飯也頗熱鬧,吃完晚飯,和老兩口說話吃零嘴兒,混了一會兒,便回了房間,一個人默默地待著。據說,守歲能使父母平安長壽,抱著一種莫名的執念,她每年都會守歲。
大年初一,吳媽早早起來在廚房裡忙活,沈林一起床,她就急急地催促沈林趕快出去拜年。
沈林幾乎快忘了拜年是什麼感覺,巷子裡住的人,她一個也沒說過話,至多是走了對臉兒,似熟非熟地點點頭,這樣莫名其妙地去瞧人家的門,她覺得怪怪的,只好無聊地在巷子裡溜達起來,走了幾步,百無聊賴地研究起了一家院牆上的灰瓦來。
突然,兩扇院門兒從裡面開啟了,一個繫著圍裙的老媽子看見門口傻站著的沈林,愣了一下,然後轉頭就向院裡大喊:“老爺、太太,有客人來拜年了。”一面熱情地招呼著沈林進去。卻之不恭,沈林隨著她就進去了,心裡琢磨著拜年的喜慶話兒要怎麼說。
老爺子稱自己姓汪,沈林了悟,這大概就是吳媽說的“汪老爺”了。大概許久未見過訪客了,老兩口對沈林異常熱情,不停地給她倒茶讓東西吃,又說她長得俊,說話也好聽,一看就是大家小姐。聽口音,沈林猜測他們大概是東北逃難來的,似乎是鄉村的,卻又能在上海住得起這樣的小樓,看來也是有來歷的。
和老兩口東拉西扯了半天,又來了訪客,是一對夫婦,丈夫年歲大上許多,約莫有三四十歲了,妻子二十多歲,懷裡還抱著孩子。兩人也是這個巷子的,就住在沈林家的對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