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講究的是快狠準,面面俱到,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會翹辮子。周太太把林曉的身體調養了一年,今年春天才開始教著她學功夫,她雖然根骨差一些,悟性、毅力都是不缺的,最重要的是,她很感興趣。周家拳既剛猛且陰狠,說起來不適合女孩子來練的;周先生也不喜歡,周太太這些也年是偷著練,不讓周先生看到的。可是林曉卻很喜歡,她骨子裡有一種狠勁。
打完了一遍,林曉跑過來,由著青丫給她擦汗,披上小紅襖,她坐到周太太腿上,“媽媽,你說我總自己一個人練,不與人實戰,將來真的能克敵制勝嗎?”周太太覺得,一邊用帕子擦著她脖子上的汗,一邊好笑地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練武主要是為了自保,怎麼整天想著克敵制勝、逞兇鬥狠?”
林曉撅著嘴說,“媽媽,現在外面這麼亂,指不定哪天,我們也要離開定城出去逃難了,遇上了強盜土匪,難道也只管自保。”周太太又笑:“你才多大,整天想東想西的,小心長不高來。好了,別撅著嘴了,趕快進屋去,看著天色,是要下雪了。”林曉嘀咕著:“媽媽,你總是忽視我的意見。”
周家雖然清寂,周先生還是有不少朋友的,來周府拜訪的人還是有一些的。文人聚在一起除了一起賣弄需學問、互相吹捧之外,就是互相攀比,比字,比畫,比各種文人喜愛的書房用品,還有,就是比比孩子。
林曉一個姑娘家,按規矩,是用不著在父親陪客的時候,出來見客的,奈何,周家就這麼一個獨苗苗,周家夫妻又寵她,想來以後是要繼承周府資產,坐堂招夫的,定城的人對這個她有些微妙的複雜的情緒,雖然她是個女孩,人們總不知不覺地賦予她男孩子的某些權利,這也使她刻意塑造出的不堪形象傳播的很廣泛。
這會兒幾個文人在暖閣裡喝酒論詩,一個人喝高了,嘴裡有些含糊地對周先生說:“周老弟,聽說令媛最近學業精進,頗得了你的誇獎,不如請出來讓我與眾位高賢一件,若做出什麼好詩,也是一段佳話不是?”旁邊有人擠眉弄眼地拉他的袖子,想要阻止她,他恍若未聞,再要阻攔,周先生已經欣然應允,阻攔未果的人苦笑一聲。在他們這些人眼中,林曉的做派真是白瞎了她的好家世、好長相,整個一個草包紈絝,學問不濟不說,胡攪蠻纏的功夫倒是大大地有。
林曉洗了澡,換了衣服,正在卡巴卡巴地吃著杏仁酥,聽到周先生傳喚,讓青丫給她收拾收拾就前往父親會客所在的外書房。路過充作庫房的一排房子時,林曉餘光看到牆角一道殘影一晃而過,她跟青丫說了一聲:“你先到前面跟爸爸說一聲,我待會兒就到。”
青丫急得不行,跺著腳低低地吼道:“小姐,這前面就要到了,你要出什麼么蛾子。”林曉不理他,小聲說道:“你快點去,不然就讓太太給你找個又醜、又窮、又愛打老婆的丈夫。”青丫的臉色陣紅陣白,又羞又惱地走了。年關裡,天氣特別冷,她很長時間不往前院去,沒想到一來,就遇上這麼可疑的事情。
林曉跑到那一排庫房前,檢查了前面的門窗,都鎖得好好的,又跑到後面,中間有一個窗戶沒有從裡面鎖上,可以從外面開啟,她開啟窗扇往裡面看,裡面堆著一些舊傢俱和大箱子,海拔還太低的她哼哧哼哧地爬了進來,看了一圈,這屋子上上下下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不過,地上的灰塵有些不對,沒有自然堆積的那種圓滑感,似乎被人動過。
她想不出那個人到底動了什麼地方,乾脆開啟箱子一個一個地翻看,最後,在一堆舊衣服舊鞋就物件兒裡,她翻出幾張嶄新的綢布,不,應該說是旗